至于涼州嘛,念在雍州方面也算是出了些許之力,不如各占半壁江山,就以天水為界,共同擁有,你覺得本旗主這個提議如何呢?”
諸葛稚搖搖頭道:“就如同慕容旗主所言,涼州之地你們也未曾涉足,這樣想要巧取豪奪,怕是有些不盡人情,你說呢?”
慕容斂臉上笑容逐漸凝固,眼中一縷寒芒直射諸葛稚,而諸葛稚猶自淡定的回視著他,臉上依然掛著若隱若現的笑容。
良久,慕容斂問道:“如果這樣的話,那諸葛先生覺得我們之間還有必要談下去么?”
諸葛稚灑然一笑:“能不能談下去,權憑慕容旗主決定,至少在下是很想一次性把雙方擺在眼前的利益糾紛解決掉,這樣也不枉來此與您碰面,
不過現在看來,是在下一廂情愿了,一旦涉及利益問題,尤其是這種局面,怕是以后還要多多往來數趟才能把讓你我雙方達成一致。”
“夠了!”慕容德再次忍不住出聲,指著諸葛稚大吼道,“魏閔是我們打敗的,四州之地也是我們蒙洛人拿命換來的,你卻怔怔有詞的想要白拿?
告訴你,天底下就沒有這么容易的事!夏州你就別癡心妄想了,還有涼州,你們不給,我們就去把他打下來,你覺得金重關外幾十萬人是擺設么?”
諸葛稚望向慕容德,以一種復雜的眼神打量他一陣,旋即搖搖頭說道:“這么說來,慕容部是想要破壞漢王與蒙洛人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關系了?
如果這位將軍覺得是,那你盡管砍下在下這顆頭顱,然后,中原北地與塞外再無轉圜可能,未來幾十年,戰火將會在邊關之地永久燃燒,
你真的愿意看到這一幕么?”
慕容德眉頭一皺,滿臉猙獰的說道:“中原就是一群綿羊,也敢與狼群較量?綿羊再多終究只是野獸口中果腹的美餐,你這種話是威脅不了我蒙洛人的!”
“是么?”諸葛稚微微一笑,“還記得去年冬季,玄武關外一場大戰么?如果你口中所謂的狼群就那種水平,請恕在下直言,莫說是綿羊,就算是一群螻蟻也能把狼的牙齒盡數拔光。”
“你……”
慕容德聞言,登時火冒三丈,諸葛稚口中的去年玄武關冬季大戰,自然就是慕容寶、慕容沖帶著慕容部族人伏擊拓跋玉海的事,最后因為劉策卷入,幾萬慕容部牧民,如風卷殘云般被虐的懷疑人生。
這是慕容德和其他慕容部心中的痛,不少人對那次慕容寶的慘敗淪為中原人階下囚的事深感恥辱,很少在部落中提及。
如今這個看上去文質彬彬的斯文書生居然當眾把這恥辱說出來,讓慕容德他們如何能忍受?更何況帳內還有對這件事一無所知的元獒等羌人將領呢。
果然,元獒聽聞這個消息,狐疑的望向帳內慕容部將領,見他們臉上多有尷尬之色,不由對諸葛稚的話將信將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