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慕容斂快步走到那西域兵面前問道:“說!白麒的人馬往什么地方去了?”
那西域人戰戰兢兢地回道:“啟稟旗主,那支中原軍隊,好像往……往蔥嶺方向去了……”
得知這個消息,慕容斂臉色鐵青,慕容盛和慕容德也是神情驟變。
蔥嶺可是西域跟蒙洛帝國之間最為暢通的樞紐地帶,是西域諸國的商人以及朝貢隊伍必經的捷徑。
如果白麒真的往蔥嶺進軍,那目前的局勢將會對慕容部極其不利,因為蔥嶺地區一旦被白麒占據,自己慕容部在西北的輜重補給就會變得極其困難,有可能讓好不容易爭取到的局面付之東流,自己慕容部在西北地區數年的煎熬也會成為一個笑話。
“狗娘養的白麒!”慕容克怒道,“這群綿羊居然膽敢出塞壞我慕容部大事,我一定要把他們碎尸萬段!”
吼完之后,慕容克立即向慕容斂請戰:“旗主,給我五千人馬,這就前往蔥嶺把白麒的人頭送來!”
慕容斂瞪了慕容克一眼,抽搐著嘴角忽然咆哮道:“你沒聽這西域人說么?六萬西域兵一夜功夫全被殺的一干二凈!
你五千人馬前去追擊白麒,就不怕重蹈覆轍么?不要再說這樣無聊的話了,還是仔細想想有什么妥善解決的辦法吧!”
這是慕容克印象中,慕容斂第一次發火,那個沉著冷靜,談笑間運籌帷幄的草原儒生在這一刻,面目是多么扭曲,多么猙獰。
“抱歉,本旗主有些失神,你不要放在心上。”發泄過后,慕容斂單手扶額,向慕容克致歉,踱步回到自己位置上。
邊上的慕容盛則說道:“旗主,慕容克所言也并非無理,蔥嶺事關重大,萬一要有個閃失,圣皇追究起來怕是會惹上大麻煩,所以這蔥嶺是必須要保證他道路順暢才行。”
“容我仔細想想,現在本旗主有些亂……”慕容斂有氣無力的回了一聲,雙手扶頭,似乎在思索對策。
“報~旗主,金重關遣使者求見。”
就在慕容斂心亂如麻之際,帳外再次傳來侍衛的聲音。
慕容斂仿佛沒有聽到,依然抱頭做沉思之狀。
“讓他進來吧……”
最后,還是慕容盛讓侍衛把金重關使者帶了進來。
等那使者進帳,慕容部眾人又是一怔,因為來者不是熟悉的馬崇喜等人,而是一名陌生的小校,正提著兩個盒子,一臉玩味的站在帳前。
慕容德打量了一陣那名小校,隨即問道:“你是金重關的使者?馬崇喜到底開不開關門?”
“開關門?”那小校聞言,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臉上充滿了笑意,“幾位怕是弄錯了,我不是來給馬賊當使者的,而是受我們段將軍所托,特意給諸位送上一份禮物。”
慕容斂聞言,抬頭問道:“什么段將軍?”
小校抬頭昂胸,傲然回道:“自然是我們涼州關外侯,段颎段將軍!”
“段颎?”
一聽到這個名字,慕容斂臉色再次一沉,此刻他明白,自己想要兵不血刃進入金重關但是想法極有可能也要破產了。
小校接著說道:“這是我們段將軍特意囑咐我,讓我親自送交慕容旗主手中,請慕容旗主打開看看,不知這份禮物滿意否?”
兩名異族士兵把盒子從小校手中接過,放到慕容斂桌案前等待他查收。
慕容斂沉思一陣,打開盒子望去……
映入眼簾的,是兩顆血淋淋的人頭!便是那馬崇喜和嚴國柱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