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官兵往他臉上吐了口口水,頭也不回的步出店鋪。
店掌柜趴在門檻上,淚流滿面,眼睜睜看著自己妻兒被那些虎狼一樣的官兵帶走,不經摧足頓胸。
其實不是他不愿意繳納商稅,而是法鞅把稅定到了一個他們根本無法承受的地步。
商人繳稅必須出具賬本,經核查準確后以賬本上七成的收入按時繳納商稅。
注意,這七成不是利益所得,而是連本錢也一并算入其中,這無疑就是要逼的商人走投無路。
對與這一條,法鞅給出的說辭是:“商人重利而刻薄,太平時節,交易商物以次充好騙取百姓錢財,亂世時節囤積奇貨謀取暴利,
此等不事生產,只為利益等同奸詐無信,當以重稅高壓之,讓其永世不得翻身。”
說到底,法鞅此舉就是要打壓商人,甚至把商人貶為士農工商中最低一等的賤業,并嚴格規定商人不能穿戴絲綢,不能攜帶金銀,出行不得用馬車,就連飲食也是嚴格限制。
當然奸商這一點只是表面說辭,事實上經過遠東之行后,法鞅深刻體會到那些走南闖北的商人,尤其是在海外經商的龐大商隊在獲取利益的同時也將大量未知得信息帶到了遠東,再經劉策之手普及到各家各戶。
人一旦對新鮮事物有了興趣,那必會努力去探索,這對初生的楚國十分不利,也對法鞅的變法相當不利,他就是要把這種潛在的威脅扼殺在搖籃中。
很快,天都的商人們在法鞅的高壓政策下茍延殘喘,大家都夾起尾巴做人,甚至直接放棄多年的商人身份,轉從其他行業。
對此,大楚百姓依舊沒有說什么,依舊天真的認為法鞅處置那些不法奸商是為了普通百姓著想,不住對他的政策叫好。
可接下來,那些私塾學堂也沒有逃過一劫,在法鞅的嚴令下,天都城內所有的私塾書院幾乎一夜之間被封,所有士子手中的書籍也全部被收繳一空。
對此,不少學子慷慨激昂的據理力爭,大言自己所學是孔圣之道,法鞅此舉等同是大逆不道。
對與這些學子的抗議,法鞅用最簡單粗暴的手法處理干凈,那就是將為首鬧的最兇的學子領袖全部拔舌,施以墨刑,近而將剩余的學子關押數日后,就將這場風暴迅速平息下去。
“儒學所推崇的詩書、孝悌、修善、誠信、貞廉、仁義、非兵、羞戰此乃禍國殃民之道,六藝之說實為六虱,我大楚當祛除此六虱,推翻儒術方能立足與世,
大周有今日全拜儒學六虱所賜,看看太極殿上都是一群什么人,全是一群只會夸夸其談卻不務正業的阿諛奉承之輩,若有朝一日我大楚至此也必步其后塵,儒學當摒除永不用之……”
這是法鞅在日后對提出異議的官員,慷慨激昂的回復。
世家被處理了,商人被打壓了,學生同樣被嚇怕了,整個天都城內人心惶惶,生怕有一日災難會落到自己頭上。
然而在這種高壓氣氛統治下,依然有大部分百姓支持大楚,而這支持的占到了目前楚國治下九成以上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