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帆號旗艦上,從瞭望臺上發現安南水師動靜的漢軍士兵忙將這一消息傳遞給甘子霸知曉。
甘子霸聞言,忙步出船艙,站在船首用窺鏡向海面望去,待看清敵艦數量后,不由眉頭一皺。
他放下窺鏡暗自奇道:“才二十艘破船就敢出港?看樣子這群傻x還是沒被揍夠,傳我軍令!弩砲準備,等敵艦靠近就給我狠狠的打!”
隨行的鄭三寶見此忙對甘子霸說道:“甘將軍,如果屬下所料不差,那二十艘快船上定是有熟悉水性的蛙人,他們以那二十艘快船為誘餌,掩護那群蛙人要來鑿船!”
“鑿船?”甘子霸聞言雙眼一瞇,怔了半晌不由發出冷笑,“他們是不是以為本大爺的艦船跟他們的朽木一樣一鑿就爛?”
由于漢朝冶鐵業異常發達,如今僅遠東的鋼鐵產量就已經達到了驚人的十二萬噸年產量,幾乎占據整個中原的七成。
充足的鐵料在打制農具和兵器之余,也開始在原有兵械的基礎上進行大規模改良,比如漢朝海軍幾乎每一艘戰艦都覆蓋上一層厚厚的鐵皮,防止船身長久泡在海里腐爛。
既然軟件不行,那就在硬件上下功夫,劉策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想要在極短時間內讓所有海軍士兵都是海上雄鷹是不可能的,也只有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用根基實力對敵方造成碾壓的優勢。
這類被稱之為“鐵甲艦”的船只在進行全面改良后,每一艘都能獨自應對小規模的戰役能力,除非艦隊指揮官腦子進水……
所以,甘子霸一聽說安南海軍想要復制自己昨日的蛙人鑿船技術,簡直是要笑掉大牙,光揚帆號底艙厚重結實的鐵皮就能讓這群人鑿上一年半載,還是在考慮半途不換氣的情況下。
當然,甘子霸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雖然對這艘風帆戰列艦的安全十分有自信,但要是任由那些臭魚爛蝦鼓搗,也是不可能讓他接受,畢竟他已經把這艘戰列艦視為自己禁臠。
“按原定計劃行事!繼續把弩砲全部對準敵艦,只要進入射程范圍就死命招呼,不用給本大爺留面子!”甘子霸一臉蠻橫的下令道,“至于那些想要對本大爺愛艦圖謀不軌的家伙,嘿嘿嘿……”
看著甘子霸嘴角浮上一絲奸詐之徒專有的笑容,鄭三寶只覺頭皮一陣發麻……
……
“下水!”
“噗通、噗通、噗通……”
進入百步之內,漢軍艦船果然按照預期那樣開始投射石丸弩矛,自以為誘敵之計奏效的安南各艦將領忙令蛙人下水潛游,隨著一聲聲落水的波浪蕩起,這些快船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陳洛森是個地道的安南人,心懷對中原人的恨意加入了安南水師,每日心中所想就是要殺光中原人報效王恩。
雖然這股莫名的恨意什么時候出現的已經無從追究……
這一次參加敢死隊冒著巨大風險去鑿船,他是第一個主動請戰的,最終如愿以償成為了這五百蛙人中的其中一員。
自小就熟識水性的他如今潛在海面底下,和四周同伴一起遨游,不停甩動靈活的雙腿,向漢軍艦船緩緩靠近。
“呼嚕……”
乍然,海中揚起一股水氣,迷住了他的視野,海水劇烈的波動讓他整個人失去平衡。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卻見左側原本一道滑行的兩名同伴已經四腳朝天,停止了游動,就這樣漂浮在海水中。
剛才劇烈的動蕩是十余顆從弩砲上射出的彈丸砸入海中造成的,其中兩顆剛好砸中他們的身軀……
“呼……”
陳洛森忙浮出海面,深吸一口氣,顧不得頭頂落矢飛馳,再次將身體埋入海水中,為了自身安全,他這次有深淺了四五米,勉強借助視野內朦朧的光線繼續前進。
距離第一艘戰艦僅短短百步,五百蛙人至少有七八十人因為各種因素葬身海底,但陳洛森卻覺得一切都值得,畢竟自己是為安南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