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主,來了……”這時,一名斥候前來稟報。
尉遲敬云忙向遠處眺望,果然遠處地平線上,一股數百人的騎兵挾裹著一支車隊快速向戈壁斷崖駛來。
“好!”尉遲敬云大吼一聲,帶著侍衛向戈壁灘外走去。
等那支騎兵和車隊靠近,就聽聞抽噎聲、叫罵聲跟馬蹄聲混合一起,幽幽在殘谷回蕩。
“帶過來!”
一名左額豎辮的異族武士在見到尉遲敬云后,大吼一聲,卻見幾十名異族婦孺和少年在其余異族士兵的押送下被帶到了尉遲敬云跟前。
這些異族婦孺和少年身上衣著華麗,一看就知道身份顯赫,他們不是別人,正是宇文紂的妻兒。
尉遲敬云從霍青處得到情報,言宇文紂家眷今天會去龍城祭祀先祖,這才讓人暗中將他們棒了過來,目的就是要逼宇文紂領大軍過來與自己決戰。
“尉遲敬云,你好大的膽子,膽敢劫掠幡旗首領家眷,就不怕圣皇怪罪,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么?”
為首一名貴婦冷眉怒目,年近四旬,面對尉遲敬云毫無懼色,更是厲聲喝斥。
這女人就是宇文紂的大妻,也是宇文護的母親,扎娜拉爾氏。
扎娜拉爾所言,也是拓跋宏業統一草原時立下的規矩,各幡各部落之間的恩怨不該牽扯到家眷身上,尤其是貴族的家眷。
當然這一條從訂立開始就如同一張廢紙,遠的就不說,光數年前慕容寶之亂就劫掠殺害了不少正紅幡的人丁。
只不過這行徑并沒有損害到各幡貴族利益,大家也就睜眼閉眼算了,畢竟誰都不愿意為了一群低賤的牧民去得罪強大的慕容部。
然而,慕容部雖然兇殘,但也沒有因此去搶奪貴族的資源和家眷,更別提是旗主的家人親屬,這尉遲敬云顯然還是第一次。
“少廢話!還不是你男人干的好事!是他害死了我阿兄,是他不斷把正紅幡逼到絕路,這是他欠我的!”
尉遲敬云此刻神情瘋癲,撕心裂肺的沖扎娜拉爾怒吼著,盡情發泄這些年來自己所受的委屈。
扎娜拉爾看著尉遲敬云這副德性,只是抱以一聲不屑的冷笑,隨即問道:“尉遲敬云,你把我們抓到這里,是不是想引誘我丈夫前來跟你決戰?”
“是又如何?”尉遲敬云面容扭曲的說道,“實話告訴你也無妨,這片戈壁灘,就是宇文紂的葬身之地,屬于我尉遲部的,我一定要將他奪回來!
不單宇文紂要死,整個宇文部落的男丁也全部得死!宇文部凡是高過車輪的男丁,我都會放干他們身上最后一滴血!”
扎娜拉爾眉宇一皺:“你瘋了么?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尉遲敬云,你可是一幡之主!這么做就不怕與整個蒙洛草原為敵?就不怕遭萬人唾棄么?”
“我還用你來教我怎么做一個旗主?”尉遲敬云雙目瞪的滾圓,“扎娜拉爾氏,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說好聽點是旗主大妻,但說到底你就是個女人,不過是一件生兒育女的容器而已!在草原上什么時候輪到女人來對我指點江山!”
扎娜拉爾不再言語,惡狠狠地瞪著尉遲敬云。
“尉遲旗主,請您收手吧……”
就在此刻,扎娜拉爾身邊一名年約十**歲的青年開口了,他就是宇文紂最為器重的兒子,宇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