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策放下茶盞:“許尚書分析有理,與朕心中所想不謀而合,當然更主要一點就是正紅、繡紅兩幡在霍青挑唆下自相殘殺如今名存實亡,拓跋宏業想直接攻打玄武關也得掂量掂量……”
“驃騎將軍?”秦墨聞言微微一怔,“莫非這幾日收到關于塞外繡紅、正紅兩幡的遭遇都是霍將軍所為?”
劉策笑而不語,許文靜解釋道:“秦尚書,敢問我大漢朝廷除了陛下外,還有誰有如此能力以蚍蜉之力撼動大樹呢?此定是霍將軍所為無疑!”
許文靜這馬屁明著是拍霍青,但實則給劉策戴了頂高帽,不過他說的也是事實,當初的劉策確實跟蚍蜉也沒什么區別。
劉策微笑著罷罷手:“好了,此事乃機密,如何處理,朕已全權讓霍青自己去決斷,由他牽著蒙洛人朕還是很放心的,現在談談民間的事吧……”
葉斌拱手說道:“陛下,長安六郡十三縣的百姓在得知蒙洛人即將南下,又經過那些有心之人的傳播,也是惶恐不安,大有離開長安跡象,
微臣怕再這么下去,不單長安,整個京畿五省都會人心惶惶,讓好不容易恢復的生機再次變得死氣沉沉……”
劉策想了想,忽而對秦墨問道:“秦尚書,這秋稅是不是已經收上來了?”
秦墨不明劉策所意,只能恭敬回復道:“回稟陛下,秋稅賬本目前尚在整理之中,大肆收繳還要等半月以后。”
劉策手指點了點桌案,回道:“這樣吧,秦尚書,你通知民政司,讓他們在原有稅款基礎上,再加收一項稅種……”
秦墨一驚,忙道:“陛下,雖然眼下京畿北地恢復迅速,但仍有不少百姓生活貧困,您這時候加派稅種,怕是會引起百姓極大不滿啊。”
劉策笑道:“秦尚書先莫要激動,聽朕把話說完,朕加派得稅種就叫戰備稅,即從本月開始至明年十月,
凡是所有符合納稅群體需繳納戰備稅,每月為一枚漢陵通寶,這一文錢的稅,朕覺得并不算擾民吧?”
秦墨回道:“陛下,請恕微臣愚鈍,這與安撫民心是否有關系?如果單要每月收這一文錢的戰備稅,似乎將來對蒙洛人展開的大戰也是杯水車薪……”
劉策點點頭道:“秦尚書所言不差,這的確與眼下安撫民心有密不可分的關系,這一文錢的征稅正好能讓民心安撫下來,
等于是間接告訴百姓,大漢朝廷是決意要與蒙洛血戰到底,同時也能讓他們明白,大漢朝廷離不開百姓的支持!”
秦墨是個聰明人,又為官多年,經劉策這么一說,很快就明白這一文錢的用意了。
劉策此舉意不在征那一文錢的稅,而是讓百姓能感受到在如此嚴峻的形式面前,朝廷卻還有心情加派稅收,這說明朝廷對處理眼下的形勢十分自信,大家知道自然也就不會再想著出逃了。
當然,如果劉策把稅定到一百文,兩百文,甚至一塊銀元,那就是另一種局面,大家只會覺得這個朝廷想在跑路前壓榨一筆而已,起到的只會是反效果……
至于那一文錢,拜托,即便漢朝治下所有百姓,哪怕把嬰幼兒算內每月按時繳納一文錢,這一年也就五六十億文錢,折算銀元也就五六十萬兩而已,面對曠日持久的大戰根本就維系不了多久。
遠的不說,僅去年白麒在蔥嶺的動作,事后撫恤犒賞,兵甲馬匹損耗,行軍糧草加在一起,差不多就花費了超過一百萬銀元(繳獲得巨額輜重大家請直接無視,問就是沒有,那是戰爭紅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