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砰~”
“轟~”
正面戰場步騎對決,激烈的碰撞聲此起彼伏,每一名步兵將長矛刺向重裝鐵騎的同時,也被疾馳的鐵馬如風箏一般撞飛。
“吁~~”
一匹失去主人的鐵馬,在被數支長矛洞穿的血肉模糊之際,發了瘋一樣的沖入漢軍陣中橫沖直撞,將整整一隊步兵撞的七零八落,沉重的鐵蹄無情的踩踏在他們身上每一個部位,受創的漢軍士兵不時發出凄慘的嘶吼。
戰馬生命力極其旺盛,如果不能一擊讓他失去行動力,那一旦發狂是十分可怕的,就算是與他體型類似的兇禽野獸,同樣都得退讓三分。
所以,所謂射人先射馬,那只不過是沒經歷過戰場殘酷的儒生學子腦海里意淫的產物罷了,只要經歷過冷兵器戰場殘酷的人,以及有些常識的,都不會說出這種看似文雅的話來……
“我跟你們拼了~”
一名倒地的蒙洛人,摘下沉重的頭盔,艱難的從地上爬起,隨手撿起一把漢軍遺落的環首刀,拖著沉重的步伐向那些在地上哀嚎的漢軍士兵砍去……
“噗呲~”
他一刀結果一名漢軍士兵,噴濺的鮮血讓他的面目變的更加猙獰扭曲,體內殺性也隨著渾身傷痛,變得更加磅礴……
就在他要砍向另一名漢軍受傷士兵時,田晏持槊從他腰間狠狠的刺入,貫穿了他的軀體,也結束了他的瘋狂。
“呼……”
田晏使勁抽了下長槊,卻見抽不出,也就松開了手呼出一口濁氣,隨后回身大聲指揮道:“都不要亂,擋住!務必要給我擋住他們,要是讓他們沖破此陣,等重騎再切入,我們就都成砧板上待宰的肉啦!”
在田晏的指揮下,原本混亂的方陣再次集結起來,死死抵擋在第一線。
然而,蒙洛鐵騎依舊不知疲倦的進攻,回撤,再進攻,再回撤,如此循環,哪怕他們的坐騎已經口吐白沫,依然孜孜不倦的向步兵方陣發起進攻,根本就無懼生死。
中軍方向……
“白督軍,將士們就要頂不住了,他們身后那還有三千重騎虎視眈眈,即便擋下了重裝騎兵,怕也沒有力氣再硬撼那重騎兵沖鋒了!就讓末將派兵去支援他們吧!”
段颎實在看不下去將士們以平均三四人的代價換取一名蒙洛鐵騎的戰績,忍不住向白麒提議帶兵援助。
白麒聞言,冷冷地掃視一眼戰場,旋即對傳令官說道:“傳我軍令,沒我軍令,凡有后退半步者,斬無赦!”
“督軍!”
“不必多言!執行命令!”
白麒冷漠的打斷段颎的話:“如果他們連這點考驗都經受不住,就沒資格稱為漢軍,順風仗打多了,怕是都忘記硬仗該怎么打了吧!”
段颎啞口無言,白麒這番話等于是告訴自己,無論蒙洛人怎樣強悍,時機不到是絕對不會派兵增援的,只能揪心的繼續和他一起關注戰場局勢變化……
而此時,重裝鐵騎的進攻也已經到了強弩之末,要知道重裝鐵騎進攻不單對人的體力是一種極大的煎熬,對坐騎也是相同。
人可以憑借意志力繼續支撐,但馬匹畢竟是畜生,在體能抵達極限后,便逐漸放緩了馬速……
而且一千重裝鐵騎連番進攻下來已經折損四百多騎,剩余的騎兵也都氣喘吁吁。
“殺啊~~”
當蒙洛軍的重裝鐵騎再一次發動進攻時,剩余不足六百鐵騎自知這是最后的進攻,便齊齊吶喊出聲,狠踩馬鐙加速沖向漢軍之中再次集結的緊密方陣。
“漢軍!”
“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