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騎在一匹墨黑的戰馬上,身披玄甲威風凜凜。
在場不少官員都是第一次目睹這位傳聞中“人屠”的風采,本以為會是一臉猙獰的兇相,不想卻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將領,且面相俊朗,跟人屠半點都不像。
跟在白麒左側的馬匹上,便是涼州按置使,段颎。
段颎做夢都想進京和朝堂上的人攀上點關系,就比如這段時日,他時不時巴結許文靜。
不要誤會,段颎之所以這么做不是他人品有問題,也不是想要通過關系“走后門”,他現在的所擁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憑借本事得來的,從來沒有假借他人功勞。
之所以這樣,完全是因為他潛意識里依然有很深都是封建習俗,認為想要保全身家就必須跟京師有關系才行,不然生怕有一天重蹈被魏閔猜忌遠走他鄉的下場。
而在白麒左側的,是渝川刺史,余階。
余階也早就想進京面圣,看看大漢的氣象跟前朝究竟有何不同,只是蜀地事務繁忙走不開才一直沒來。
如今他正好借這次機會跟白麒、許文靜他們一道入京述職,同時感謝劉策大力支持蜀地山城防御體系的建設。
在三人身后,一輛精致的四輪馬車內,坐著許文靜。
許文靜身著嶄新的一品朝服,與石堡被白麒發現時形同乞丐完全不同,恢復了當權者該有的風度。
經過石堡一行,許文靜在西北軍,基層的威望提高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地步,尤其是跟他一起在石堡奮戰四十五個晝夜的魏武卒將士,都把許文靜當神一樣崇拜。
但許文靜卻是非常擔心,生怕劉策知道自己的事跡后,對他產生誤會,那可是要命的事。
這一路來他一直都在盤算著怎么跟劉策解釋,才能讓他釋懷,畢竟那一百一十二名從石堡存活下來的漢軍將士也跟著來到了長安,只要劉策隨便找人一問,變回明白來龍去脈。
雖然以他對劉策的了解,劉策應該不是那么一個多疑的人,但現在劉策可是一國之君,這心境也定會發生改變,所謂伴君如伴虎,自己必須步步為營,以免帶來殺身之禍。
可惜,許文靜沒算到的是,劉策在半月前就已經得知了許文靜在隴右石堡內發生的一切。
許文靜更不知道,除了蘇燦的情報司,劉策早已又秘密設立了另一個只為自己服務的情報機構,跟許文靜在石堡一道的威武卒士兵中,就有秘密情報機構人員安插其中,只是他們的身份誰都猜想不到。
不過,許文靜顯然是多慮了,劉策壓根不會在意這些細節。
在許文靜身后,則是蜀地將領王堅以及數百蜀地官兵,與漢軍士兵混在一起,借著他們的氣勢,浩浩蕩蕩向長安城門走去。
在隊伍中的張應承第一次見到長安那城墻,頓時被這壯觀的氣象給震驚了,不住小聲對身邊的戚紋說道:“看到沒有,你可曾見過這世上可有如此高的城墻?我的天,這城墻有多長?怕是升到天邊了吧?”
戚紋努了努嘴道:“看到長安城,我更是決定要升職,只有升職以后才能在城里置辦宅邸,再娶上三兩個女人,日子才過的美啊!”
走在身后的林茍聽他們二人言語,頓時忍不住說道:“少說幾句吧,難得來一趟京師,記得進城后千萬不要胡來,免得給人覺得像個鄉巴佬沒見過市面。”
戚紋和張應承回頭望了眼林茍,都回以一個白眼便繼續向城門走去。
經過石堡血戰,這些幸存下來的鐵血將士都成了彼此關系最好的戰友,不少人甚至開始詢問家中兒女年歲,好早日先把親事提早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