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要給自己找點事情干,否則光是云氏大宅里的詭異氣氛就讓云昭睡不好覺。
雖然所有的人似乎都對他抱有善意,可是,未知本身就是一種大恐懼。
這也是成年人的思維占據孩子身體之后留下的嚴重后遺癥。
多疑,善變的成年人就沒法子好好地當一個小孩子!
很多時候,成年人的安全感來自于自身,而孩子的安全感來自于父親,母親。
這兩者有很大的區別。
抱著缽盂回家的時候,云昭又去了鐵匠鋪子,不得不說,劉宗敏這個時候還是一個勤勞的勞動者。
從早到晚一直在冶鐵,這才多長時間,地上已經摞了很多生鐵。
“人家要等到晚上才開始煉鋼呢。”
福伯帶著云昭回家的時候回頭看了劉宗敏一眼,對云昭道。
“他不是要當強盜么?怎么還擔心別人知道他的秘方?”
“當強盜也不妨礙他保密自己的吃飯手藝。”
“哦,那就是說,這家伙還是胸無大志!”
“怎么說?”
“先生說,獅子搏兔也將用盡全力,如此才有收獲,他這樣三心二意的不好好當鐵匠,也不愿意好好當賊寇,是沒有前途的。”
“嗯,少爺說的有理,以后要好好讀書,莫要像劉宗敏最后成一個什么都不頂的廢材。”
“您不殺他了?”
云福笑道:“瞎說的,哪里能隨隨便便就殺人。”
云福說這句話的時候身體很放松,沒有緊張感,也沒有別的身體語言,看樣子,他真的放棄殺劉宗敏了。
也是,如果劉宗敏現在死掉,將來還怎么在北京用嚴刑拷問那些不愿意出錢幫崇禎皇帝打仗的豪門勛貴呢。
感覺到歷史再一次走上了正確的道路,云昭有些失望,也有些竊喜。
所以他走遍了云氏大院,努力尋找了武庫的所在地,很可惜,身為云氏大少爺,這個家對他沒有禁地,如此才讓云昭失望。
因為他走遍了云氏大院所有的屋子,就連茅廁都沒有放過,武庫依舊杳無蹤跡。
云氏的金庫就是母親的臥房,這間屋子與云昭的屋子是相連的,撩起門簾就能進去。
母親的屋子里有一張床,有七八個大箱子,床上鋪著灰綠相間的粗布床單,還有一個高的能把人脖頸折斷的枕頭,床里面是母親的鋪蓋,一樣是粗布制作,談不到美感。
兩把椅子夾著一個圓桌孤零零的擺在屋子中間,上面只有一個青瓷茶壺跟一個青瓷杯子,兩者都有些舊,一個新一點的茶杯擺在架子上,似乎很久都沒有用過。
上一次看的銀元寶就是從左邊第一個箱子里取出來的,所以,云昭沒有打開箱子看,武器不可能擺在這里,云昭非常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