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時候,錢少少一臉倦容的從土坯房子里走出來,見云昭還站在那里看初升的太陽。
“全都安排好了?”
云昭問到。
“安排好了,整支軍隊如你所說的那樣組成了一架聯系緊密的機器,所有人白日里休息,傍晚時分等建奴游騎撤退之后,我們就出發,明日凌晨馬踏岳托連營。”
“嗯,不錯,盧象升那邊聯系好了嗎?”
“聯系好了,來的人是盧象升的族第盧象顯,他想要我們支援他們一批子藥,我答應給他一萬斤。”
“一萬斤,勉強夠支應這場戰事的。”
“還給了他們五千顆手雷,這是我們能做到的極限了。”
云昭點點頭道:“李定國怎么說?”
錢小小皺眉道:“李定國說他是游騎,不隸屬我們藍田城,他還說到時候自然有他的道理。
我派人去馬鞍山問張國鳳,張國鳳居然同意李定國的話,你也不管管這兩個目無軍紀的家伙。”
云昭笑道:“沒什么好說的,綁縛著老虎的四肢,他確實沒有法子發揮特長,好在,他只有八百兵。”
錢少少哼了一聲道:“把傷兵丟給我,再從軍中精銳中挑選兩百多人補充自己,沒見過這樣辦事的。”
云昭見更多的軍官從房子里出來,就面對著朝陽打了一個哈欠,回自己的營帳休息去了。
他等了一夜,不是在等他們的安排結果,而是要看看這些將領是不是有必勝的勇氣。
現在,他看到了,就可以去睡覺了。
李定國一夜未眠,白日里又跑回了馬鞍山。
此時的馬鞍山上游戲一樣的戰爭還在繼續,沒有按期完成軍務的濟濟格在被岳托懲罰之后,驅趕著自己的部屬僅僅一個上午又連續向山頭發起了七次進攻。
七次進攻與前幾次進攻并無多少變化,只是死傷人數更多了,濟濟格甚至覺得這些敵人在拿他練手。
山上守軍多變的防守方式總是先他一步取得先機,不論他用什么樣的方法,除過失敗還是失敗。
直到濟濟格接到范文程的一張紙條之后,他才精神大振,積極地籌備下午的作戰。
正在考慮濟濟格又要用何種方式進攻的張國鳳等待了好久也沒有等到他期望的敵軍進攻。
李定國回來了,丟給張國鳳一根烤羊腿道:“從酒宴上順回來的。”
張國鳳啃了一口羊腿道:“你們居然有心思舉行酒宴?”
李定國笑道:“錢小小非要把自己裝扮成一個貴公子,喜歡一邊喝酒一邊談事情,我有什么辦法,順便說一聲,你的這根羊腿是我從錢少少的桌子上拿的,你別嫌棄他這個小龜公的口水。”
張國鳳瞪了李定國一眼道:“這話在我這里說,不要落到錢少少耳中,他這種人出身低微,自尊心又奇強,再加上他姐姐就要嫁給縣尊了,這個時候說這種話不合適。”
李定國點點頭,趴在戰壕上朝外看了一會道:“怎么沒動靜了?你做好埋伏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