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點點頭,能把傳銷的精髓用道理的方式說的明明白白,很厲害啊,他覺得徐元壽留在玉山書院當校長有些屈才了,他應該去南京搞傳銷。
“去通知盧象升,讓他多帶著史可法看看我藍田縣的人才,多給他講講藍田縣簡拔人才于版筑之間的故事,讓他生出求才若渴之心。”
“卑職以為不用,一個玉山書院就足夠讓史可法生出敬畏之心!”
“哦,那就去辦吧,不要弄死人家的老仆,以后要是成了同僚,這件事就很不好解釋。”
楊雄點點頭就快步出去安排了。
對與史可法云昭沒有多少敬意,也沒有什么惡感,你不能去恨一個用自己生命詮釋了自己理想跟節操的人,不論他把事情辦好了沒有,這不重要,是能力問題!
“轟!”
一枚手雷在荒地上炸響,塵土飛揚。
盧象升跟史可法從障礙后邊站起來,打量一下炸出來的小坑以及周邊被熏黑的土地,盧象升悠悠的道:“崇禎七年的時候,這東西一枚造價五兩銀子,八年的時候造價四兩,十年的時候造價三兩三錢,到今日,這東西的造價不過一兩一錢銀子。
用來殺敵很劃算,哦,藍田縣將之稱之為性價比。
憲之兄,藍田縣的強大不在于他的富庶,而在于他會不停地前進,而且這種前進似乎看不到盡頭,把一件普通的事情長年累月的往好里辦,才是藍田縣強大的原因。”
“建斗兄,當云氏盜賊弒君的時候,希望你還能笑的出來。”
盧象升搖搖頭道:“云昭不會弒君的,他早就說過,只要陛下還活著,他就不會兵出關中。”
“你居然信一個梟雄的話?”
“這不是謊言,藍田縣一直在遵循這個原則,今年給陛下的賦稅,攤派,藍田縣已經準備好了,不日就要押解進京,親自交給陛下。”
“這是賄賂!”史可法咬牙切齒的道。
“陛下每年都收,每年都有嘉獎文書下來,不出意外的話,云氏安人很快就會變成誥命,到時候你這個三品官見了云氏安人都要請安。”
“陛下……”
史可法重重的跺跺腳,就揚長而去,在盧象升的示意下,兩門火炮噴吐出來了大股的濃煙與火焰,一時間地動山搖。
“最初建造一門火炮的時候需要耗費兩萬四千于兩銀子,這些年,云氏改良了火炮,去掉了火炮中銅的使用,這與他們對鋼料,鐵料的改良是分不開的……憲之兄,一個地方是不是有前途,要從整體上來看,如今的藍田縣發展的很是均衡。”
兩人沿著玉山山路盤旋而上的時候,盧象升又指著山下密密匝匝的大煙囪道:“一座大煙囪底下就是一座大作坊,今年那一場地龍翻身毀壞了很多大煙囪,不過,都是些最早修建的煙囪,如今還在搶修中,等這些新的煙囪修建好之后,藍田縣的精鐵,精鋼的產量還會提升兩成左右……”
史可法默不作聲,并沒有看那些讓他心浮氣躁的大煙囪,走進一座巨大的山門之后,他看到了密密匝匝的青衣少年,這些大小不一的青衣少年在他眼中比那些密密匝匝存在的大煙囪還要令他心驚。
盧象升呵呵笑道:“都是書院的學子,還不能用呢,人數比不過南京國子監,只有不到五千人……這里的學子求學不易,畢業更難,想要完全完成玉山書院的課業,非十年之功不可。
畢業后的優秀學子一般會充任地方里長,或者直入中樞實習,余者會充任衙門中的小吏,這個過程一般不會短于兩年……”
史可法茫然的瞅瞅白皙雪皚皚的玉山雪峰,一會看看喋喋不休的盧象升,眼前的景象似乎在慢慢的搖晃,腦海中突然閃出一道閃電。
這一道閃電劈開了他心中的所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