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奴隸制就代表著整個族群是被嚴格分化成兩個種群的,一個是貴族種群,一個是奴隸種群。
當然擁有一個奴隸的人也是貴族。
如果說兩者之間還有什么東西可以模糊階級,那就只有暴力。
跟客棧掌柜的打聽之后,韓陵山發現,自從他進了城池之后,他帶來的貨物中,有一半屬于旗主,也就是說,他什么都沒干呢,就要虧損一半。
只有獻給旗主濟爾哈朗一半的財貨,他才能在鑲藍旗的保護下在盛京城里做生意,比如店鋪老板這個該死的老建奴,居然拿出一面正紅旗的腰牌,在韓陵山的面前不斷搖晃。
韓陵山不得不拿出一錠銀子放在店老板的手中,這不是店錢,是卑微的鑲藍旗給正紅旗的進貢。
一伙梳著跟建奴差不多頭型的倭人走了進來,他們居然氣勢凌人的瞅瞅韓陵山,以及韓陵山身邊那些頭發如同亂草一般的伙計,見他們占據了過多的桌子,居然強橫的要他們這些奴隸讓出位置。
阿古大怒,揮刀砍向倭寇,卻被倭寇用長刀擋住,且輕蔑的沖著被擊退的阿古哈哈大笑。
韓陵山攙扶住了阿古,對阿古道:“等我搞定身份之后……”
阿古惱怒的道:“太難了。”
韓陵山輕聲道:“我明日帶著禮物去見莫日根大喇嘛,請他幫忙,順便替我們洗清罪孽。”
說到了莫日根大喇嘛,阿古緊繃繃的身子立刻就松軟了下來,隨著韓陵山去了自己的房間,即便身后傳來恥笑聲也不在意。
跟同伴們說了要去見莫日根大喇嘛的事情,這些平日里把金子當命一樣看守的建州人,紛紛獻出了自己的分到的金子,不一會,韓陵山面前就有一口袋金沙。
“成敗在此一舉!”
韓陵山重重的一拳搗在裝滿金沙的口袋上,其余建州人的神色也變得悲戚起來。
脫離奴隸身份,對他們來說很重要,非常的重要。
一群人窩在客棧里沒有招惹是非,也沒有出去亂逛,等到中午時分,韓陵山起身披上羊皮襖,戴上狗皮帽子挎上長刀,率先向外走,老阿古背起裝滿金沙的口袋亦步亦趨的跟著韓陵山。
皇寺就在城外,高大的樓閣在白茫茫的大地上極為醒目。
對于搶劫成性的建州人來說,像韓陵山,阿古這樣的人背著滿滿一口袋金子在街道上就像孩童捧著珍珠在強盜窩里的玩耍一般可怕。
尤其是發現兩人居然出城了,身后立刻就有一群人跟了上來。
不過,發現兩人踏上了前往皇寺的便道之后,那些人就停下了腳步,遺憾的瞅著這兩個人一步步的走進了寺廟之中。
阿古滿懷希望的看著韓陵山被小喇嘛帶進了一座偏殿,他自己來到一座佛殿前,虔誠的行五體投拜大禮。
偏殿里極為空曠,只有一張巨大的唐卡掛在大殿上,供奉的卻是綠度母。
光著腦袋的孫國信坐在蒲團上,淚光閃閃的瞅著四處尋摸東西的韓陵山,此時,他最渴望獲得韓陵山給他一個溫暖的擁抱。
只見鬼頭鬼腦的韓陵山在佛殿里看了一圈,最后果斷的從墻根拿起一個紅漆木魚,探手在里面摸索了一陣,如愿以償的掏出一把煙卷。
就著佛前的長明燈上點燃了煙卷,深深地吸了一口,在肺里轉了一圈之后,才緩緩地吐出來。
“你怎么知道我會把煙藏在木魚里?”
韓陵山冷哼一聲道:“不藏在這里難道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