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找到這里的時候,夏完淳已經被處理完畢,全身光溜溜的躺在一張鋪著白布單子的床上,等著身上的藥膏子被晾干。
“我的兒啊!”
夏梁氏才哭了一嗓子,就看見兒子笑咪咪的道:“娘,你孩兒威風不威風?”
此話一出,夏梁氏滿腔的悲憤之意頓時就不知道哪里去了,抱著兒子哭泣道:“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為娘還怎么活啊?”
旁邊病床上同樣躺著一個光溜溜的男孩子,聽夏梁氏哭訴的滑稽,忍不住咕嘰一聲笑了出來。
見夏梁氏在看他,連忙把白布單子蓋在身上,一張原本花花綠綠的臉羞臊的通紅。
“你怎么也成這幅樣子了?”
夏梁氏見有外人在,也不好在哭泣,抱著兒子瞅著對面的小子問道。
那小子嘆息一聲道:“你兒子打的。”
說著話扯一下身后的白布簾子,夏梁氏放眼望去,只見白布簾子后面還有更多的床鋪,上面無一例外的躺著或者趴著一個男女孩子,只是,這些孩子身上好歹都有衣衫,不像這個家伙跟兒子兩人光溜溜的。
“先讓大家參觀一下夏老大的光屁.股。”
夏完淳慘叫一聲,想要去抓白布單子,卻被母親壓住,一時掀不起來,只好干脆趴在母親懷里,屁.股算是不要了。
屋子里響起嘻嘻哈哈,哎哎喲喲的聲音,半晌才停下來。
夏梁氏幫兒子披上布單子擦一把殘存的眼淚道:“我以為你被他們一群人欺負了。”
對面那個頑皮的小子道:“我們一群人被你兒子一個人欺負才是事實,現在還不算什么,等我們從這里出去了,一個個都要聽他的,這才是最讓人難以忍受的。
夏完淳,你莫要得意,來年我還會挑戰你的。”
夏完淳笑道:“好啊,來年我等著你。”
夏梁氏連忙道:“同窗之間當和睦友愛才是,怎么才打完又要打?”
夏完淳傲然一笑,指著屋子里的其他人道:“他們從今日起就是我的部下。”
夏梁氏聽得一頭霧水。
一個年輕的白衣女子走了過來,丟過來一件寬寬大大帶著藍色條紋的奇怪衣褲丟給夏完淳道:“要我幫你穿嗎?”
夏完淳連連搖頭。
白衣女子又端過來一碗湯藥放在床邊的小幾上道:“立刻喝掉,消腫化瘀的,多加了一份甘草,甜的,不苦。”
夏完淳聞言端起碗一飲而盡,一張臉卻抽巴指著白衣女子吐舌頭。
白衣女子笑嘻嘻的道:“甘草是解毒的,放在消腫化瘀的湯藥里做什么,《千金方》你也是讀過的,看樣子上草藥課的時候你就沒好好聽。”
“《千金方》?我兒子是來求學的,不是來學郎中本事的。”
夏梁氏再一次找到了適合自己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