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書院今年春天的時候,又有一批年紀很小的孩子要被送去寧夏鎮的玉山書院上院。
這些孩子要在離開父母在這里度過漫長的八年時間,才能回到玉山書院進行最高等級學問的學習。
在這八年中,這些孩子跟自己的家族,家庭是分開的,可以用書信往來,也能有親眷去看望他們,不過,這種程度的探望,是沒有辦法影響這些孩子成長的。
玉山書院的教育對這些大明土著來說是超前的……至少超前了四百年!
這些孩子才背負著云昭最大的期望。
他希望這些男女孩子們在接受了八年的封閉式教育之后,可以變得更加像他。
一個人孤獨的活在大明朝,這種內心深處的孤獨滋味,無法對人言說。
在這之前,已經有一批孩子被送去了寧夏鎮。
如果一切進行順利的話,三十年后,這些孩子將成為新大明世界的管理者。
目送孩子們被馬車拉著遠去,聽著他們歡快的歌聲,云昭感慨良多。
云昭在送孩子們遠去,韓陵山卻在送別新一批密諜司的密諜們奔赴自己的崗位。
只是前者感慨,后者有些憂傷。
“縣尊,我們從鄭芝豹手中拿到了潮州,那么,是不是應該著手組建我們自己的近海艦隊了呢?”
在一個忙碌的工作日之后,韓陵山終于提起來了組建近海艦隊的事情。
“施瑯的報告我已經看到了,密諜司,政務司對他的審查已經結束了,總體上我對他這個人沒有太大的意見,只是,你也知道,一旦成立了艦隊,艦隊就要去海上。
艦隊到了海上,就成了一個獨立的個體。
這對艦隊首領的忠誠度要求極高,你如何保證他的忠誠度呢?”
韓陵山嘆口氣道:“這東西是沒有辦法保證的,就連杜志鋒這種我們自己培養出來的人都能背叛,我實在是沒辦法了。
如果給他配備監視他的副手,副手的權力一定會大過艦隊首領,這跟崇禎皇帝給洪承疇配備監軍太監有什么兩樣?”
云昭嘬嘬牙花子道:“我不害怕敵人,我就害怕我們自己培養出敵人來。”
“那就沒法子了,施瑯的全家都被鄭氏給殺光了,聽說連他們家的旁支都沒給剩下。這家伙現在無兒無女光棍一條,沒法子保證。”
這話剛好被前來送飯的錢多多聽見了,她放下手里的食盒,將食物擺在兩人中間的桌子上道:“他沒有家,就給他成個家。
施瑯一族既然都被鄭氏給殺了,家族傳承就是一個大問題。
咱們家的閨女還有幾個,嫁一個給施瑯,等他們有了孩子,近海艦隊也就準備的差不多了。”
韓陵山聞言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想要替施瑯這個自己很看得起的家伙說兩句好話,就看見錢多多利箭一般的目光就朝他射了過來。
想起前些天錢多多跟他提起她小姑子云霞的時候,立刻就把嘴巴閉的死死的。
他從錢多多的目光中讀出很多含義,其中最恐怖的一條就是——施瑯不娶,你來娶!
韓陵山跟云昭相處的時候像兄弟多過像主仆。
可是,面對錢多多——他很多時候都是無話可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