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獬豸紙張藍田司法以來,司法有了條例,云昭就準備不再坐堂了,卻被獬豸極力阻止。
他認為此時此刻關中還沒有到完全用律法處理事情的地步。
還需要云昭用自己的威望與口碑來安定關中人的心。
畢竟,青天大老爺情節已經糾纏了關中人上千年,想在短時間里讓他們徹底的相信律法的公正,這不大可能。
云昭坐堂,只管理刑事案子,其余都不理會。
他很想遇到類似楊乃武與小白菜這樣的案子,好大顯身手一下,關中人似乎并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自他坐堂以來,審判的案子大多是地方官無法拿出一個確切解釋的倫理案子,并沒有云昭期望的,可以考驗他智商的刑事案子。
眼看著白日西墜,云昭打了一個哈欠,放下手中筆,準備結束今天的坐堂時間。
卻猛地聽到了一陣陣驚堂鼓聲從外邊傳來。
云昭坐直了身子,換上一張嚴肅的面孔,冷冰冰的瞅著大堂外邊。
與此同時,劉主簿飛一般的從側面的公廨里鉆了出來,兩個童子迅速幫在側面的桌案上為他準備好了筆墨紙硯,他才坐定,三班衙役就已經雄赳赳氣昂昂的進入了公堂,抱著水火棍大聲的喊著“威武——”
等衙役們呼喊停止,云昭拍一下驚堂木道:“何人喊冤,帶上堂來。”
藍田縣的兩個捕頭已經拖著一個身著白衣,臉上涂滿白灰,眉毛只有兩點,嘴唇涂的猩紅的倭國女人丟在大堂上,且喝令跪下。
云昭皺著眉頭瞅著這個梳著唐朝發式的倭國女人,不理解她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按理說這個女人是韓陵山帶回來的,應該去找韓陵山才是。
“德川家光將軍座下女史千代子見過云昭將軍。”
云昭眉頭的疙瘩并沒有松開,冷冷的道:“德川家光不是正在忙著平息“島原,千草之亂”嗎?怎么還有功夫派你來向萬里之外的我送上敬意呢?”
千代子吃了一驚,她沒有料到,云昭這個身處大陸內陸的諸侯,居然對倭國的現狀如此熟悉。
膝行兩步,再次將頭貼在地板上道:“德川家光以為,不論是中原,還是我倭國,都同出一脈,絕對不能讓異國宗教玷污我們的人民。
中原安,倭國安,中原被天主教荼毒,那么,倭國也將被天主教荼毒,此為一而二,二而一的事情,分不出一個前后左右來。”
云昭微微點點頭道:“這話還是很有道理的,不過,你倭國的神道教如今并不能占據優勢,以我看來,神的就應該讓神去解決。
世俗權力一旦管理到了神權,如果不能斬草除根,必定會遺禍無窮。
如果,你們還準許那些紅毛人在你們的國土上橫行,倭國堪憂。”
千代子繼續將額頭貼在地板上道:“將軍說說極是,千代子必定把將軍的原話一字不差的帶給德川將軍。”
云昭點點頭又道:“聽聞德川將軍準備閉關鎖國,可有這件事嗎?”
千代子叩頭道:“德川將軍準備封鎖,長崎,斷絕與西方人的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