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的位置在不知不覺中交換完畢之后,不約而同的分開。
沐天濤手持長棍遙遙指著夏完淳的眉心,而夏完淳再一次回歸了持槍站立的初始動作。
“該我進攻了,小心了。”
夏完淳又露出那副令人厭惡的笑容,尤其是一嘴的白牙在日光下熠熠生輝的很想讓人用棍子搗碎。
“殺!”
夏完淳端著火槍,腳下看似只移動了一下,但是,他的槍刺瞬間就來到了兩丈開外的沐天濤胸口,沐天濤身體微微側讓一下,將長棍豎著擋在身前,果不其然,夏完淳攻擊他胸口的那一刺是虛招,槍刺直奔沐天濤的小腹而來。
木棍將槍刺蕩開,沐天濤才橫起手肘,就與夏完淳狠狠撞過來的手肘碰在一起,兩人同時呻吟一聲,霍然分開。
“你這個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如何跟我這種從小就皮糙肉厚的鄉下小子硬拼,再來兩下,你就完蛋了。”
平日里對夏完淳蚊蟲一般討厭的聲音攻擊,沐天濤是不在意的,剛才那一記碰撞或許真的很痛,他也忍不住反擊道:“爺爺能站穩的時候就開始練武,豈能怕區區傷痛。
再來!”
話音剛落,他腳下便碎步向側前滑動,手中長棍卻飛速回收,一聲風響,手中的白蠟長棍從身后飛起,當頭向夏完淳的頭頂劈了下來。
夏完淳并不躲避,雙手舉槍挑開長棍,想要再次向前滑行的時候,沐天波的長棍卻點在地上,頃刻間長棍彎曲如弓,就聽沐天波大叫一聲道:“小心!”
夏完淳連忙回身,彈簧一般彎曲的長棍已經呼嘯著向他橫掃了過來,重重的擊打在槍托上,巨大的力道傳來,夏完淳忍不住連連后退三步才消解了力道。
長棍在槍托上彈動一下之后,重新回到沐天濤手中,他沒打算給夏完淳任何修整的機會,長棍才到手中,就鉆了出去狠狠地搗向夏完淳的胸腹。
長棍被槍托再次阻攔下來,沐天濤大喊一聲,推動長棍發力,夏完淳怪叫一聲,就地滾動卸掉沉重的力道,半跪在地上,槍刺斜斜的刺了出去。
槍刺從沐天濤的肋下穿過,刺破了雪白的衣衫,棍影從夏完淳的耳邊掠過,擊散了夏完淳的發髻。
“好!”
擂臺下眾人親眼目睹了這云龍翻滾的一幕,忍不住大聲叫好。
“他們在拼命!”朱媺娖急的眼淚都下來了,使勁的搖動梁英讓她想辦法,剛才這一幕她的真真切切,不論是沐天濤的長棍,還是夏完淳的木頭槍刺,都是不折不扣的兇器,都能輕易地取人性命。
“上了擂臺,死傷無算,玉山書院那一年沒有因為誤傷死在擂臺上的?
至于傷者,更是數不勝數。
你總是問我小腿上的那道舊傷是哪里來的,我現在告訴你,就是在擂臺上跟人比拼刀術的時候留下的。”
“那怎么辦啊?”
梁英笑道:“我是沒法子,不過,你要是喊的話說不定會有效果,誰讓你是我大明的長公主呢。”
朱媺娖小臉漲的通紅卻無論如何都喊不出“住手”這兩個字。
擂臺上的兩個人,一個衣衫被撕開了一道大口子,肋部隱隱見血,一個披頭散發,手持火槍怪叫連連。
兩個打出真火的少年的戰斗,終于進入了白熱化。
長棍沒了大開大合的招式,不再發出一陣陣厲嘯,變得無聲無息,如同毒蛇一般從各個刁鉆的角度攻擊夏完淳。
夏完淳的槍刺也沒了剛開始的那種大氣磅礴,整支火槍在槍帶的牽引下,運轉如風,一次次的化解了沐天濤的進攻,且有余力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