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徐五想在漢中剿匪的時候展現了藍田強悍無匹的武力,又把土地分配給了農民,在城市里大肆的出讓國有土地,這才勉強維系住了漢中的局面。
現在,縣尊要求大家要努力生產,還要在明年的時候產生盈余,很多里長認為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不過,云昭既然來了,自然是帶著支援來的。
對這一點,漢中的官員們心知肚明。
所以,當云昭開始向徐五想轉交物資的時候,這些官員們的臉上才有了一絲笑意。
大而化之的工作做完了,接下來就是個別談話。
聽了里長代表們的訴苦之后,云昭才明白,多年的戰亂,已經把漢中這片土地糟蹋的一窮二白。
想要在白地上組織生產,只有藍田能做到,但是,想要在很短的時間里迅速恢復漢中的生機,那是神仙才能做到的事情。
漢中府地域廣袤,且山地眾多,好好地百姓被流寇們給禍害成了野人,藍田人要把這些野人重新引導成農夫,工匠,漁夫,確實需要時間。
“襄陽不會比漢中更好,如果說漢中被賊寇們搜刮的一窮二白,那么,襄陽的地皮至少被流寇們搜刮走了三尺,楊雄的日子并不好過。”
武昌的局面多少會好一些,那里原本就是魚米之鄉,加上靠近大湖,生存容易一些。
縣尊,你去襄陽,武昌的時候,還請多多鼓勵那里的軍民。
您要的思想上的大統一,應該先緩緩。”
云昭道:“關于思想統一的文書,我已經下發過不止一次了,總覺得你們的糊弄,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這是你工作上的大失誤。”
徐五想苦笑道:“您說的事情我們研究過,可是,從哪里下手呢?”
云昭瞅著徐五想道:“你也是書院里的才子,怎么就不懂變通一下呢?”
徐五想道:“人心隔肚皮,我們怎么變通呢?不可能把我的心裝進他們的肚子吧,即便是能成,我的一顆心能裝幾個肚皮?”
云昭點著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道:“一個貧窮的佃戶名叫——楊白勞,依靠種田為生,妻子去世的早,只給他留下一個相依為命的女兒……他欠了土豪劣紳黃世仁家的債……
可憐的楊白勞被地主家的管家穆仁智逼迫的懸梁自盡,可憐的喜兒也被黃世仁搶進家里百般折磨,最后在一個大風雪的夜里逃遁進了深山……短短時間就全身發白……
幸好你帶著人來了……無意中發現了這個可憐的女子,這個女子要求你為她伸冤,你就帶著百姓們捉到了黃世仁,穆仁智明正典刑……”
“咕咚!”
徐五想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口水道:“有這樣的事?”
云昭吐一口煙霧道:“那些野人難道就比喜兒過的好?”
“那倒不至于,縣尊,你說這個故事是什么意思?”
“明月樓的舞者顧橫波正在以這個故事為主線,打造一部歌舞,名曰——白毛女。”
“在明月樓演?”
“不,她現在明月樓演,然后她們會出錢教會無數個舞女出演白毛女,最后,把這個舞跳給所有百姓看!”
“目的呢?”
“百姓目前被賊寇們禍害成這個樣子了,總要找一個宣泄口子吧?我們不能當受氣包,那就只好是大明官府跟流寇們了。
徐五想,激發百姓心中的仇恨,激發他們對新生活的熱愛,這就是我說的統一思想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