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彰道:“孩兒跟祖母一樣,相信爹爹一定會醒過來。”
云昭探出手擦掉長子臉上的淚水,在他的臉上拍了拍道:“早點長大,好承擔重任。”
云彰點點頭道:“孩兒知曉。”
云昭無聲的笑了一下,指著門口對云彰道:“你現在一定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現在可以放心的去了。”
云彰趴在地上給父親磕了頭,再看看父親,就決然的向外走了。
云昭捧著云顯的腦袋讓他看著自己,輕聲道:“你兄長要成儲君了。”
云顯用力的搖搖頭道:“我只要爹爹,不要皇位。”
云昭在云顯的額頭上親吻一下道:“也是,你的位置才是最好的。”
云顯猶豫一下道:“爹爹,你莫要怪母親好嗎,這些天她嚇壞了,自己抽自己耳光,還守在您的床邊,懷里還有一把刀子,跟我說,您要是去了,她一刻都等不及,還要我照顧好妹妹……”
聽云顯絮絮叨叨的說錢多多的事情,輕嘆一聲道:“說到底是你爹爹的心理不夠強大。去吧,照顧好妹妹,她年紀小。”
云顯進門的時候就看見張繡在外邊等候,知道父親這時候一定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用袖子搽干凈了父親臉上的淚水跟鼻涕,就戀戀不舍得走了。
云顯走了,云昭就活動一下微微有些麻木的雙手,對直愣愣的看著他的云春道:“讓張繡進來。”
云春才答應一聲,嘴巴就癟了,想要大聲哭又不敢,匆忙去外邊喊人去了。
張繡進來之后,先是深深地看了云昭一眼,然后又是深深一禮輕聲道:“天下之患,最難以解決的,莫過于表面平靜無事,實際上卻存在著難以預料的隱患。”
云昭笑道:“這句話出自蘇軾《晁錯論》,原文為——天下之患,最不可為者,名為治平無事,而其實有不測之憂。”
張繡拱手道:“如此,微臣告退。”
云昭道:“去吧。”
張繡道:“微臣知曉該如何做。”
張繡離開后云昭就低頭看看藏在肋下的錢多多,發現她已經醒來了,正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云昭探手從錢多多的懷里掏出一柄連鞘匕首,隨手丟給云花。
錢多多把腦袋又縮回云昭的肋下,不愿意在露頭。
“一會張國柱,韓陵山他們會來,你就這樣藏著?”
錢多多用力的搖搖頭道:“現在很多人都想殺我。”
云昭道:“他們與你是同謀。”
“他們要殺人滅口。”
“是你想多了。”
“夫君,要殺,也只能是你殺我。”
“我殺你做什么。快快出去。”
“不,我不出去,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這里。”
很明顯,云昭活過來了,錢多多也就活過來了,她知道丈夫不會殺她,她更清楚地知道丈夫把這個家看的要比江山還要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