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相信徐五想會理解的。
畢竟,此時的云昭不再是他的同窗,此時的徐五想也不是那個隨便被每一個人嘲笑他長了一臉大麻子的徐五想。
說背叛就太過了,只能說,這就是人生!
云昭回到行宮的時候,錢多多正在看一份電報,電報來自于敦煌。
錢多多見丈夫回來了,就揚揚手里的電報道:“夏完淳達成了他的第二階段的計劃,開春之后就要執行第三階段計劃了。”
云昭沒有看電報,而是找了一個錦榻躺了上去懶懶的道:“孫國信的電報中說的更加清楚。夏完淳停止了向外擴張的步伐,準備先鞏固目前的局面。”
錢多多道:“怎么鞏固?”
云昭道:“無非就是志同道合者結之與恩,背道而馳者付諸以惡,以此稱量西域境內的各族百姓,存良善,逐惡鬼。”
“誰是良善,誰是惡鬼,誰來裁定,誰來辨別?”
云昭伸出一根手指在錢多多高聳的胸膛上捅了一下。
錢多多對丈夫這種程度的輕薄,早就不在意了,反手抓住丈夫的手按在胸膛上道:“人都是你的,沒必要遮遮掩掩。”
云昭點點頭道:“就是這個意思,就是告訴你,我才是那個可以為所欲為的人。”
冬天的時候衣服穿得很厚,所以云昭就把手拿開,放在鼻端輕嗅一下又道:“以后不要用龍涎香,這東西本就是鯨魚屎,用了以后會害的我香臭不分的。”
錢多多低頭嗅嗅自己的衣領皺眉道:“看來這個寶瓶閣的掌柜的應該被破產,送禮都送錯。”
“你又收人禮物了?”
錢多多攤攤手道:“陛下沒可能收大明任何人的禮物,我如果再不收點,這世上就沒人敢親近皇家了。”
云昭皺眉道:“我們需要別人親近皇家嗎?”
錢多多笑道:“真的不需要嗎?”
云昭嘆口氣,終于還是沒有出聲斥責錢多多,他知道,錢多多并不是貪人家那點東西,而是要為云顯準備一點人脈。
不過還好,不論是劍南春酒,還是玲瓏閣的玉器,亦或是這個寶瓶閣都是商人,算不得出格。
兒子成不了皇帝,那么,就一定要有錢,且一定要有很多很多錢才成。
這也說明,錢多多根本就沒有慫恿兒子爭權的想法,也就是因為這個緣故,不論是張國柱,韓陵山,乃至百官們對錢多多的行為都沒有多說一個字,很多人甚至在暗中慫恿。
只要帝國莫要出現同室操戈的場面,至于錢,真的算不得什么。
大明如今四海升平的厲害。
自從皇帝到了燕京,燕京慎刑司衙門的監牢都空了。
不是那些喜歡犯法的狂徒在一夜中消失了,而是徐五想在離開燕京的時候,嚴打了一次,這一次嚴打的范圍之廣,用刑之重堪稱藍田皇朝用典之最。
莫說殺人放火,就連在街頭丟一個紙片也會受到重罰,凡是被慎刑司弄進監牢的人,統統在三日之內就被發配去了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