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城南門外,便是一片林子,止幾個廟宇錯落其間,亦廢棄多半,便是勉力維持的,亦未見多少香火。
行不多時,便見一丐裝男子背一麻袋,行色匆匆鉆入林中,麻袋中扭來扭去,間或有嗡嗡聲傳出,卻應是個活物。
“師兄,這是偷狗的么?”岳靈珊奇道。
“偷孩子的,亦是如此偷法!”唐惟一嘆一聲,“咱們跟上去看看,若那麻袋里是狗,便混做沒看到,若是孩子,便替天行道!”
說罷,運起輕功,自追上去。
“若是孩子,必將他宰了出氣!”岳靈珊亦是快步追去。
二人輕功極佳,止數個呼吸,便追上那乞丐。
“朋友,麻袋中是什么?”二人落在乞丐前方,唐惟一淡淡問道。
“捉的一只狗子,宰剝宰剝,頂上幾日飯食!”乞丐神色警惕,退兩步站定,面上卻極淡然。
“我卻懷疑你偷的孩子,且打開麻袋,讓我看看!”岳靈珊道。
“你們是干什么的?亦敢管我丐幫的事?”乞丐怒道。
“卻不是狗,便是個孩子,偷人孩子,卻是喪盡天良!”岳靈珊怒喝,抬起掌來,向那乞丐面門拍去。
“來得好!”乞丐亦有功夫在身,丟了麻袋,抬掌迎上。
砰!
岳靈珊修行混元功已有七載,兼之一身先天氣功,自是掌力非凡,二人雙掌交擊,只聽得一聲悶響,那乞丐已被擊飛出去,方自飛了三丈遠,才骨碌碌滾落在地,亦是爬不起了。
“確實是個孩子!”唐惟一解開麻袋,露出里面物事,卻果是個胖胖的娃娃,止被堵了嘴,才止嗡嗡做聲。
“好哇,卻是喪盡天良!”岳靈珊大怒,見腳下一顆石子,猛一踢,那石子便自飛出,直撞那乞丐額角,盛怒之下力道十足,止一下便敲碎那乞丐額骨,立時血流如注,止抽搐幾下,便不動了。
“怎不問緣由便殺了人?”唐惟一蹙眉,“你這殺性也太大了!”
“如此禽獸不如的東西,卻要留著過年么?”岳靈珊怒道。
“便是要殺,亦要問清楚了,若是枉殺無辜,卻能讓他再活了么?”唐惟一取去那孩子塞嘴的,“孩子莫怕,你是哪里人士?爹爹是誰?那背著你的乞丐,你可認識?”
“我爹爹是福州府的劉員外,今日偷跑出去玩,被人抓了偷出城來!”那孩子雖駭的不輕,說話卻有理有據。
“可以殺了!”唐惟一道。
“……”岳靈珊。
“師妹,你要記住,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我眼睛看到的,亦未必是真的,若要殺些敗類,自要打應問明了方可出手!”唐惟一道。
“知道啦!”岳靈珊嘟嘟嘴兒,應道。
“這乞丐既是丐幫的,便不是獨行的,且打上門去,若能解救些無辜孩童,便是功德無量!”唐惟一道。
“還功德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出家人呢!”岳靈珊惱他斥自己,便沒個好聲氣。
“師妹這就說錯了,圣人有三不朽,立功立德立言,不光要賺個功德,還要著書立說呢!”唐惟一道。
“且說不過你,你在這里看著這娃子,我去尋這些天殺的晦氣!”岳靈珊冷著臉兒說罷,幾個起落,已是消失不見。
“神仙姐姐!”小胖子未見過輕功,見岳靈珊飛起來,立時興奮起來,脆生生尖叫道。
“我也會飛!”唐惟一笑一笑,身形躍起,自飄飛至三丈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