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退走,尋匠人雕版印刷,刊發辟邪劍譜事宜,唐惟一奔行一夜,心下亦是疲了,自去房舍歇息。
待至午時,三人亦便醒了,自午食了,復又上路。
“我亦會些輕功,卻未至如此境界,岳女俠可否指點我一番?”林夫人于岳靈珊抓著手腕,耳畔風聲呼呼,兩側景色倒退而去,自是艷羨不已。
“止功力深厚罷了!”岳靈珊道。
“華山功夫,卻是神功絕藝!”林夫人贊道。
“單論身法,天下無出辟邪劍譜之右者!”唐惟一道。
“那卻不是人煉的功夫!”林夫人一嘆,“亦不知世間之人所求為何,為個江湖風光,卻敢自殘肢體,實不知賠了賺了!”
兄妹二人亦自嘆息,江湖之人,卻難脫名利之心。
行至日暮,自尋了客棧進食歇息,雖止半日功夫,卻是白日,其功同于昨夜,料得明日午時,便至衡陽矣。
“師兄,咱們便去跳廣場舞吧!”岳靈珊卻不愿歇息,止扯著師兄衣袖哀求。
“師妹,卻不能允你!”唐惟一搖頭,“你我此行下山,便是相助福威鏢局便了,卻自尋個痛快,弄得里外不是人,便是罰你七日不可跳廣場舞!”
“師兄,我卻止不違此心罷了!你以此為由罰我,我卻不服!”岳靈珊不服。
“世人皆有良知,此既圣人之基也,止稚子此心較之耄耋,卻自短淺,此格物功夫,亦是事上煉的功夫,你我此行,卻需合林氏以抗青城,便至如今此局,林氏合于青城共抗華山,此便缺些事上煉的功夫,心雖是好的,卻自廢了事,你需受此教訓,亦止磨煉罷了!”唐惟一道。
“此罪亦非盡我,師兄亦是有的!”岳靈珊道。
“我亦罰我七日不跳廣場舞!”唐惟一道。
“……”岳靈珊。
“好了,快去歇息!”唐惟一敲一敲她額角,道。
“哼!”岳靈珊嘟著嘴兒,便自氣哼哼回房歇息去了。
“你這肥廝,大道理卻是成套的!”林夫人卻覺唐惟一甚是威嚴,便如學塾夫子般。
“此誠功夫進益之道!”唐惟一嘆一聲,“林夫人亦去歇息吧!”
“我于你師妹攜著,卻是不累!”林夫人搖一搖頭,“唐大俠,你華山卻無覬覦林氏之心?我家遠圖公憑七十二路辟邪劍,打遍天下無敵手,江湖中人,覬覦者不知凡幾,豈獨華山?”
“我華山自有道統,覬覦你家的作何?且功夫進益,又豈是一部秘籍便可成的?”唐惟一道。
“哦?”林夫人詫異,“自未見得什么秘籍,卻如何成得功夫?”
“我華山派,除卻師父要煉紫霞功,余者皆習先天功,卻自本性上下功夫,需不存念,方自功成,止覬覦一心發出,便自廢了功,數年修行皆成泡影!”唐惟一道。
“人不存念,豈不是個死的?”林夫人卻自不信。
“止行至善之功!人之初,性本善,卻需去了惡念,便自成至善矣!”唐惟一道。
“卻不做什么呼吸導引?”林夫人駭然,“止去了惡念,便自功成?”
“自是如此!”唐惟一點頭,“止恢復良知本體,一呼一吸皆是真功夫!”
“此修行之法,卻聞所未聞!”林夫人搖頭,“我自幼便打坐煉氣,習煉刀術,卻未聽爹爹說什么去惡功夫!”
“卻重術輕心,便止三流武功罷了!”唐惟一道。
“……”林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