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宏疇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活活憋死,臉上那枚酒糟鼻子更是紅的發亮,仿佛里面有什么東西就要破繭而出了。
他彎著腰,一手扶著桌子,另一只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的捯氣兒。高媛急的在旁邊一個勁兒的給他拍后背:“村長,村長,你怎么了?村長!”
過了好一會兒,王宏疇才總算緩過這口氣來,猛地一拍桌子:“好啊,好啊,你讓他們回去了?誰給你的權力?你有什么權力把他們都趕走了?”
樊樹一臉無辜的模樣:“額……這個,您是村長是吧,這個……我是好心啊,您是村長,肯定日理萬機忙的不行不行的,時間寶貴的很,既然如此,又何必跟那些水平不咋地的人浪費時間呢?所以啊,我就……”
“得得得,少在這兒跟我胡扯!”王宏疇伸手一指門外:“你給我走,現在就走,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樊樹臉上更無辜了:“村長,您這就是跟我開玩笑了,誰走我也不能走啊,我走了,誰當老師教那些孩子們文化課啊,咱們生氣事小,耽誤孩子們上課事大啊,我記得您在告示上寫的很清楚,招文化課老師是為了讓孩子們都學點文化,不要再出現因為誤讀錯別字而走火入魔的事了。哎,這可是大事,耽誤不得啊,晚一天,孩子們就多一天走火入魔的風險,您看啊,咱們大洪國的文字博大精深,有很多字看起來都差不多一個模樣,但是里面的含義完全相反,就比如……”
“我不聽你在這兒跟我扯淡,走,你趕緊走,別逼我說臟字,非要讓我說那個滾字嗎?”王宏疇抓狂的嚷著。
樊樹撓撓頭:“您已經說了……”
太氣人了!
王宏疇喘勻的氣又開始急促了。
高媛一看這樣不行,要是把村長氣死了對誰都不好,想了想,她就附在王宏疇耳邊輕聲說道:“村長,你消消氣,可別氣壞了身子。我有幾句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你說!”
“是這樣,雖然這小子說話辦事都挺不著調的,我聽著也生氣,可是他剛才那句話說的也不是沒道理,不管之前是什么原因,但是現在除了他之外再沒有別人了也是事實,既然這樣,咱們也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讓他試試,如果行的話直接就留下,如果不行,那咱們再來個二罪歸一也不晚啊!”
正所謂話是開心鎖,王宏疇不是那種擰到鉆牛角尖的人,他還就吃高媛這一套。
想了幾秒鐘,然后道:“那行,那就讓他試試!他要是……哼,看我怎么收拾他!”
“怎么試?用我們之前商量過的那幾個步驟,一步一步來?先讓他寫自己的名字,再背誦經典文章?”
“不用那么麻煩了,直接最后一步吧!”王宏疇斜著眼睛瞥樊樹,怎么看都覺得樊樹不順眼。要是不用負責的話,他真想一把掐死樊樹算了。
“直接就最后一步啊?行嗎?”高媛有點猶豫。
“行,就這么辦!”王宏疇伸手比劃比劃:“帶了吧,給我!”
“哦!”高媛點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卷書遞給王宏疇,書不算厚,封面很樸素,看起來就是普通的陰刻版本,也沒什么花哨的邊兒,而在封面上的四個字倒是很顯眼,一看就是出自于名家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