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只要這些聲音沒有消失,范離澤和媚兒懸著的心,就不可能放得下。
他們三個才餓了一天,就已經饑餓無比。
這里的魔獸,又已經餓了多久了呢?
宇長生依然若無其事,一手拎起兔腿,一手捏著魚頭,狼吞虎咽。
就當他正在大快朵頤的時候,他的臉色突然變了。
那種奇怪而別扭的感覺再次從他的小腹處傳來,隨后瞬間向全身上下蔓延。
他手中的兔腿,也突然不香了。
又是這種感覺,又是這種痛苦的感覺。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像是灌上了鉛一樣沉重,越來越沉重,他的五臟六腑好像也被注滿了鉛塊,身體也開始變得冰冷起來。
那種奇怪的毒藥,又發作了。
宇長生放下了手中的食物,干嘔了幾聲,顫抖著說道:
“給我……給……我,給我解藥。”
范離澤和媚兒一直望著他,媚兒嘆了口氣道:
“唉……剛才看你還挺神氣的嘛……”
“快……快給我……”宇長生說。
媚兒卻突然變臉,似笑非笑地望著宇長生,說道:
“我不是給過你一次了么?這解藥可是很珍貴的,怎么能說給就給。”
“你們給我下毒……也不過是想利用我找到武鳳,一個死了的宇長生,可幫不了你們任何事……”宇長生捂著肚子,艱難說道。
“沒錯,不過死了的宇長生雖然沒用,但他那把水刀,卻價值連城。”范離澤說。
“呵呵,隨便你們,如果要是……要是讓我就這樣死了,我倒也不算遺憾。”
說完,宇長生也不再乞求,就地一躺,雖然眉頭緊鎖,卻也不再掙扎,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
媚兒緩慢走近了他,說道:
“別裝了,淚墜散的藥力我太了解了,你這只是毒藥剛剛發作,如果你十分鐘之內再不服下解藥。你的痛苦會立刻加倍,渾身上下有種不斷下墜的感覺,眼淚也會止不住的流淌,最后會在痛苦的折磨中慘死。你現在雖然還能夠死撐著,但等藥力完全發揮出來的時候,你連求我的力氣都沒有了。”
宇長生緊閉的嘴唇已經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他當然知道媚兒沒有危言聳聽,而自己的眼角已經開始滲出了眼淚。
“呵呵,那你就慢慢欣賞我的死態吧。”
宇長生雙瞳如炬,竟然真的全無懼色,這回媚兒也弄不清楚這個家伙到底是真的不害怕,還是在死撐著的了。
好在這時,媚兒已經準備好了解藥。
她將解藥放在了宇長生的唇邊,說道:
“切,我這次可以給你。不過想必你也知道我剛才的話,我可沒有騙你,如果你明天還不能找到武鳳,你就別想吃到解藥了!”
宇長生將解藥抿嘴吞下,淡淡道:
“呵呵,可惜我從來不去想明天的事,也從未怕過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