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頭上的冰塊之中盡是死人,但卻總有種被人盯著的感覺。
但宇長生卻始終覺得這些家伙的眼白,似乎能透過厚厚的冰層,看到此時的自己。
這層層疊疊的尸體摞在了一起,讓這冰冷的寒室竟又徒增了幾分寒意。
宇長生卻已經全然沒有了恐懼,因為身體的寒冷,讓他根本沒有心思去恐懼。
他的身體仍在不住的顫抖著,牙齒里面好像鉆進去了一只大倉鼠在打洞,不停地咯咯響著。
難道這鬼吹想要凍死自己么?
宇長生這么想著的時候,地下室厚厚的冰門打開了。
宇長生強撐著上半身仰了起來,望向了門口。
只見門口走進來的這個人,正是鬼吹。
鬼吹的臉有些塌,皺紋密布,禿得驚人,頭發寥寥無幾,跟慕永年一樣老態龍鐘。
或許因為他長時間生活在某種極其黑暗的環境下,他的身體竟然發生了異變,導致他的身體不僅蒼白,而且還有瑩瑩的光亮。鬼吹的眼眶深深凹陷著,與他那突出的大眼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鬼吹在這樣的寒冷環境之中,穿著卻是非常單薄,只披著一層輕紗般的短衫,下身是掛著密密麻麻鐵鏈的八神褲,腳上穿著一個露出了腳趾的骷髏長靴。
長靴在冰塊上發出清晰的聲音,鬼吹伴隨著這樣陰森的聲音走了過來。
他的聲音有些尖利,但語調卻不高,陰陽怪氣道:
“宇長生啊,宇長生……你們兩個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打閣主的主意……”
“聽你這么一說,我確實有點后悔了。要不這樣,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宇長生淡淡說道。
“呵呵,你可少來這套,那些藏著寶藏的鬼話,你留著對這冰磚之中的亡魂說吧。你的那把水刀,才是最大的寶藏啊!”鬼吹不屑道。
“額,我最想跟這些尸體說的,是想問問他們,他們是不是被你這個丑比的長相嚇死的。”宇長生打著寒戰說道。
鬼吹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瞪大了眼睛,呲牙咧嘴喝道:
“你小子找死!”
說著,數道冰刺自宇長生所在的冰床霍然升起,如同海浪一般卷向了宇長生。
這些冰刺的目標,全都是宇長生的臉,宇長生一下子被這些冰刺戳破了皮膚,鮮血順著臉頰淌了出來,宇長生已經清晰嗅到了自己血液的味道。
冰刺穿破了皮膚,卻并沒有繼續深入,鬼吹的臉色也漸漸緩和。
“這回……你比我更丑。”
宇長生強忍著刺痛,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我是將死之人,自然也不再乎臉面了,你這么做又有什么意義呢?既然早晚都是要殺死我,那你就快點來嘛,如果要我臨死前說出你們想知道的事情,也并不太難,只要給我支煙就可以了!”
鬼吹的眼睛瞇了瞇,冷冷道:
“你既然看得這么開,那我就滿足你,我可以給你提供煙,抽多少都可以!不過你必須對水刀下達繼承的命令,否則,別說抽煙,你想求死都難!”
鬼吹這句話,如雷貫耳。
宇長生突然明白過來,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蠢到這種地步,一定是大腦短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