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該不會被……
宇長生立刻摒棄了這個惡心的念頭,在房間里搜尋起來。
很快,他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這是一個旱煙筒,雖然有些舊,但宇長生吹了吹灰,發現還能用。于是他迫不及待地從旁邊的牛皮口袋中拽出來一把煙草,忙不迭地將它點燃,讓自己沉浸在了煙霧之中。
現在的他,換上了一身舊水手服,衣服很干凈,但還是有股淡淡的霉味,身上的其他部位并沒有受傷,那種極寒的感覺也消失了,身體狀態總體來說還算不錯。
宇長生不知道自己現在身在何處,唯一知道的,自己應該是在海上。
為了進一步確認,宇長生也推開了船艙門,來到了外面。
尼古丁的香氣讓他的意識迅速恢復,他也不禁開始有些好奇,為什么這船人救了自己后,毫無防備,畢竟自己可是一個攜帶著兩個詛咒的人,而且來歷不明。但他們竟然就放心自己在船艙自由活動,這簡直不可思議。
宇長生扶著船的圍欄,大海無邊,頭頂和遠處盡是渺遠的日光,太陽卻在他看不見的地方。
此時,船艙上方,似乎傳來了吵鬧聲。
“我發誓,這根桅桿絕壁不是老子弄的。”水手石子狡辯著。
“更不是老子,老子撒謊,就不是人造(讀音為奏)的!”四獸也在不忿地叫囂。
平靜的海面上,立刻喧鬧起來,連海鷗都有點不敢經過了。
“都踏馬的給老子閉嘴,狗咬狗一嘴毛。沒一個有人樣兒的玩意兒!”一個沙啞的聲音呵斥道。
吵鬧的兩人,停止了。
但偏偏正在望海出神的宇長生,不自覺地插了一句:
“兩只狗對咬,兩嘴毛。”
“瑪德!誰在接茬?”那個沙啞聲音再次厲喝。
整艘船鴉雀無聲。
宇長生心中咯噔一下子,看來這個罵人的家伙,顯然地位不凡。
宇長生見狀不妙,連忙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船艙,但外面依然保持著可怕的安靜。
宇長生躲在了船艙中,警惕地聽著外面的動靜。
“咯嗒——咯嗒——”
這聲音從上方的甲板不斷遠去,隨后又朝著自己現在所在位置不斷接近。
聽起來,竟然有點像是高跟鞋的聲音!
宇長生心中暗覺奇怪,要知道這聲音在海上就像學生的假期一樣少見。
為什么是高跟鞋的聲音,難道剛才那個少女聽出了是自己的聲音,下來找人了么?
宇長生連忙回到了床上,忍著腚中之痛,煙筒卻還是不忍離手。
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近,但宇長生很快就聽出了不對勁,因為從這聲音不難聽出,這前后腳似乎并不在一個頻率上。
就在他感到疑惑的時候,門霍然開了,宇長生不禁一怔。
來人碩大的身影在日光的映襯下一團漆黑,因為他的身材太高大,竟然卡在了門框內,陽光只能忸怩地從旁邊飄過。
宇長生才發現,面前的這個身材高大的家伙穿得并不是高跟鞋而是替代假肢的木橛!
他爆裂的聲音讓宇長生頭皮一炸:
“剛才接話的,就他娘的是你小子吧!”
宇長生深吸了一口煙,愕然望著他,竟有些不知所措。
兩人就這樣對望著,雖然在逆光的狀態下看不清對方的面孔,但宇長生卻能夠清晰地感覺得到此人的威壓,像是一座比他身形更大的山,就這樣擋在了宇長生面前。
氣氛變得有些凝重,宇長生也沒有答話。
終于,還是對方再次開口,宇長生本以為對方會大發雷霆,或是準備暴揍自己一頓。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只是大聲咆哮一句:
“你小子別他娘的在這里天天裝病鬼!要死趕緊死,既然還有力氣接話茬,就趕緊滾去擦甲板!”
陰影中的男人的聲音雖然很響,但卻并不是帶有太強的敵意。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宇長生這些日子沒少吃碳,也自然不好意思辯駁。
待到陰影中的男人轉身離開,宇長生也喏喏站起了身,拎著水桶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