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野外求生的他,對危險的警惕性幾乎已經成為他的第六種感官,可以隨時隨地幫他預測危險,但在這里,他察覺不到絲毫的危險。
這些人,竟然給他一種親人般的感覺。
這種感覺,莫名其妙!
宇長生深吸了一口煙,醉意上涌,旱煙筒啪嗒掉在了地上,他也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香甜,醒來的時候,宇長生口水淌滿了枕邊,眼前一片漆黑,只有淡淡的月光順著窗縫透了進來,似乎已經是晚上了。
宇長生走出了船艙,其他人似乎還在打牌,不斷傳來陣陣罵聲和歡笑,一道道幽光也散落在了甲板上面。
宇長生的肚子咕咕叫,但顯然這些人已經吃過了晚餐,并且沒有叫自己。
海風飄渺,鷗聲斷斷。
皓月沒有了云霧的阻擋直撲到了宇長生的臉上,月是海上唯一的燈。
“喂,你在看什么?”是那個少女的聲音。
“發呆。”宇長生點燃了旱煙筒。
“為什么發呆啊?”
“屁股疼。”宇長生說。
少女笑了,宇長生覺得并不好笑,因為那里著實很疼。
“來到這里這么久了,大家都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新來的,他們都這么叫的,也很合適。”
宇長生將雙臂架在了圍欄上,本想做出個酷酷的姿勢,但卻因為感覺到了欄桿發出咯吱咯吱的晃動聲,他立刻向前弓了弓身子。
“切,跟你這人溝通可真麻煩,我叫漣漪,是這艘船船長的女兒!”漣漪說。
“哦,我叫宇長生。”宇長生說。
“嘻嘻,你現在應該知道我們是做什么的吧?”漣漪問道。
“嗯,知道。”宇長生說。
“那你不害怕么?”漣漪問道。
“不,恰恰相反,我也說不出理由。”宇長生說。
“那就好,看來你是個好人,船上的人也都是好人。”漣漪笑著說道。
“或許吧……任何人都可以決定其他人的好壞,但或許只有強者的決定,更有力度一些。”宇長生說。
“歪道理。不過你看起來有些孤獨。”漣漪托著下巴問道。
“為什么這么說?”宇長生問。
“因為你來到了這艘陌生的船,完全不在乎,似乎沒有惦念的人,也沒人惦念你。所以我覺得你很孤獨。”漣漪。
宇長生仰頭望著她,竟有點嫉妒,嫉妒她的欄桿為什么那么結實。
“孤獨?我對這詞沒什么概念,應該也就感覺不到什么孤獨了。”宇長生吐了一個煙圈。
這種有些發潮的煙草,味道還真的不怎么樣,但起碼量能管夠。
“是嗎?其實來到這里的人,此前也都是孤獨的,或許……大海才是最孤獨的……”漣漪突然說起了有些朦朧的話。
雙方無語,一陣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