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宇長生感到渾身抽搐,一種帶有強烈腐蝕性的濃酸從胃的底部躍入喉嚨。他忍不住皺起眉頭,但他不能忍受胃造成的惡心。
他吞下了胃液,活活吞了下去。他得吃點東西。否則,剩下的能量根本不足以支撐你自己。宇長生不敢將注意力從赤毛豬身上移開。他只是以非常慢的速度,右手輕輕地從原來的位置,悄悄地進入到腰部的口袋,摸到剩下的一半的壓縮餅干,捏出一塊,慢慢地放進他的嘴里。
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過程,他花了20分鐘才完成。餅干在他的嘴里很舒服,唾液將餅干慢慢浸成柔軟的半固態的棉花。甜甜的味道從舌尖的味蕾上傳來,和面包屑混在一起,慢慢地流到喉嚨里,刺激著宇長生的大腦,想讓他將食物吞下去。
宇長生從心底里克制著這種強烈的**,強迫自己慢慢吞下嘴里的甜餅。畢竟,他口袋里的食物負擔不起這種近乎奢侈的飲食。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
宇長生很清楚,只要能進那家超市,他就能得到足夠的食物。
當然,前提是不能讓赤毛豬停下來。
這頭變異的可怕赤毛豬感到了同樣的饑餓,在廢墟中徘徊一陣后,漫步到附近的一具尸體旁邊,它看到那粗壯的大腿,張開大嘴,迫不及待地咬了下去。紅色巨豬的大嘴比大廈旁邊的盆栽還要大,就好像是肚子上豁開的一個大洞,可以毫不留情地吞下任何東西。
這尸體是一個昨天晚上去世的人,他應該是想去商場的超市尋找食物。可惜的是,赤毛豬發現了他,一口咬下了他的腦袋。赤毛豬顯然也是很餓了,一條腿,瞬間被吃得干干凈凈。
赤毛豬卻依然沒有滿意的感覺,咬開那已經有點腐爛的胃,取出已經變成黑色的血內臟,津津有味地繼續吃著。宇長生咽了咽他的唾液,仔細地檢查手中的武器。他還在等著那好不確定的機會。
這名死者穿著深綠色的褲子,手中端著一架突擊步槍,手中還握著幾顆子彈。從這點來看,它應該是一名士兵。他可能有一個同伴。那些人,應該來找他!
畢竟,一個人很難生活在一個完全被摧毀的城市里。但是王子不知道他的判斷是否正確。赤毛豬繼續吃著沒吃完的晚餐。看著它在用暗紅色的血紅血管咀嚼著黃色的脂肪,宇長生意識到,自己長期壓抑的饑餓,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從崩潰的邊緣暴漲。
宇長生死死盯著這可怕的怪物,這些怪物和節限毒針制造出來的喪尸不同,它們似乎看起來只是很普通的野獸,也并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但卻偏偏擁有極度可怕的力量和破壞力,還有著異常敏銳的感知力,一旦在它們的感知范圍內發現了移動的東西,就會毫不留情地發動攻擊,將它們殺戮吞噬。它們就像地獄深處的惡魔,摧毀了一個又一個城市。被他們盯上的人并不是活著被殺的,就是他們口中的食物。就像此時宇長生所在的這個地方,這是一個孤獨的城市,幾乎沒有幸存者……突然,赤毛豬停止了咀嚼。兩只猩紅的巨瞳,也警惕地望著王子右邊的一個角落。
一聲低沉的吼聲宇長生從嘴里冒出來。“機會來了。”
他的手指緊張地捏在扳機處,希望能夠用自己已經模糊的眼睛捕捉到赤毛豬的每一個動作。他耳朵也仔細地聽著從十字路口傳來的任何細小的聲音。
有兩個人在不斷靠近,橡膠鞋底被壓在不同尺寸的混凝土碎片上,造成輕微的摩擦,這是擠壓造成的。如果不是因為尸體離地很近,附近沒有聲音干擾,宇長生就恐怕永遠不會聽到聲音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