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形,在長安城數十府邸不斷發生,其中固然有與長孫沖一般,自己從書院退出的,更多的則是根本就沒去的,要么在青樓住了一夜,要么就是在某個酒肆放縱了一晚。
“不可能!”李寬面前,站著一個儒雅將軍,將軍手里牽著一個滿臉不甘的少年。
這人是柴紹,李寬的姑父,幼以任俠聞,矯捷有勇力。初仕隋朝,為元德太子千牛備身,迎娶李淵之女平陽昭公主為妻子。李淵起兵,領馬軍總管,率先登城陷陣。武德初年,從秦王李世民征戰四方,積功封為霍國公。貞觀初年,拜右衛大將軍,出為華州刺史,轉左衛大將軍。
小的是柴紹的二兒子柴令武,今年十一歲了,也是大唐紈绔中的佼佼者。
李寬覺得自己已經夠意思了,未來會造反砍頭的家伙,已經收羅了大半,至于漏兩個也是好事,誰也不知道這幫子人在一起會干出什么事情來,搞不好提前造反也是有可能的。
比如李績的那個孫子李敬業,人家造反是為了利益訴求,做從龍之臣,他不同,他想自己當皇帝,造反造的極其敬業,當然,死的也快。
不過李寬還是收了李敬業,畢竟他還沒造反不是。
柴令武倒霉就倒霉在,他在老家禁足,來的路上一路換人不換馬,倒是十分積極,可惜路上落水了,耽擱了半天時間,這才被拒之門外。
“西楚兒就不能通融一下嗎?”柴紹目光殷切,要說他多想讓柴令武進書院那是扯淡,他看重的是李寬的路子,這小子短短時間內,滿朝文武大臣,幾乎都與他結成了無形的聯盟,還好這小子沒有造反的心思,不然等將來時機成熟,未必不能一呼百應。
“姑父,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規矩既然定了,就要遵守,不過……”
柴紹頓時豎起了耳朵,柴令武也是一臉期盼。
“表兄可以做個旁聽生,只需要繳納一筆費用即可。”
旁聽生是什么柴紹自然清楚,他當即笑道:“費用不是問題,你說個數,姑父盡量滿足就是。”
“一年三千貫!”李寬獅子大開口。
柴紹哈哈大笑道:“沒問題,明天就差人轉一萬貫到書院賬戶上。”
李寬小臉一黑,有些后悔,這年頭窮人很多,但是絕不是柴紹這種人,戰功彪炳,家財萬貫,據說跟李世民混之前,本就是商業奇才,若非有個皇親國戚的名頭壓著,戶部尚書非他莫屬。
“唉,那就這樣吧!”李寬意興闌珊,開了口就不能改口,他楚王的臉面還是要的。
“表兄明日即可前來書院讀書,一應待遇與正式學生無差,只是我書院不教廢物,表兄以前的性子需要改掉了。”
柴令武連忙道:“你就放心就是,哥哥我別的不說,以前都是迫不得已,如今有機會求得學問,自然珍惜。”
李寬點點頭,這一點他相信,紈绔之所以是紈绔,不過是家族需要罷了,給人家一個我家孩子不爭氣的表象,這樣人家的防備之心也就不大了,而且紈绔子弟,多為家里的次子、庶子,嫡長子很少有這種情況發生,那是用來繼承家業爵位的繼承人,萬萬不敢毀了,不然哭都沒地方哭去。
其實大家都在這么干,不過像長孫沖那種二百五,真的成了一個紈绔,自以為一呼百應的主,畢竟是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