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寬騎驢疾行,急匆匆的來到了朱雀大街上,這會楊妃的車架還在路上,按規矩,楊妃要是入宮,必須從這條大街上走過,所以李寬打算以逸待勞。
但是萬萬沒想到,楊妃第一次離宮,一時間頗有天高任鳥飛的意思,謝卿離又是個唯恐天下不亂,敢想敢做的主,兩人聊的投機,決定把臂同游,至于入宮的事情,早就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李寬焦躁的在朱雀大街上來來回回的走了一個多時辰,這才發覺不對,立刻就讓徐天前去查探。
徐天手里邊拿著一根黃瓜,咔嚓咔嚓的啃著,聞言說道:“殿下,娘娘與王妃去渭水游玩了,老奴覺得,她們可能還會去煙波蕩看看景致,據說要去清瀾閣一觀陛下與虞山長、李綱先生的斗書之地。”
“臥槽!”李寬咬牙切齒大罵道:“小爺要是不問,你是不是不打算說?你到底是誰家的人?”
“老奴自然是殿下的人!”徐天振振有詞道:“自從跟隨殿下之后,老奴才活得有些意思,自然忠心耿耿!”
李寬翻身上驢,氣急敗壞罵道:“趕緊查明她們現在的行蹤,我隨后就到。”
徐天慢條斯理的吃完黃瓜,腳下一動,一陣風吹過,不見人影。
李寬拍驢而行,速度極快。
過了半刻鐘,徐天迎面而來,笑道:“殿下,娘娘與王妃游覽渭水,尚未靠岸,殿下是要去清瀾閣還是乘舟入渭水?”
李寬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一個千古難解之題,媳婦跟老娘同時落水,你到底救誰?前提是誰都不會游泳!看這兩人的架勢,搞不好來這么一出,那真是嗚呼哀哉了。
他當機立斷道:“自然是以逸待勞,咱們去清瀾閣。”
徐天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仿佛早就知道了一般,在前晃晃悠悠的走著,李寬策驢而行,反倒沒有那么著急了,既然人已經來了,著急也沒有用,只是自己最近的所作所為,似乎過于孟浪了一些,家里的琴棋書畫,是不是要處理一下?
李寬漫無目的的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清瀾閣。
清瀾閣自從虞世南在此書法大成,揚名天下之后,又有李世民、李綱、虞世南三人的雅事流傳,自然是成了一處佳地,不知多少文人雅士在此流連忘返,一睹皇帝、文宗、書法宗師的氣度文采。
不過對于李寬來說,人有些多了,自家媳婦,自然只能自家看,更何況還有老娘在側,這些人自然是不能看的,當即差人把所有的游人都轟走,這才坐在桌子邊上,靜候佳人。
一壺香茶不知道什么時候端了上來,張氏微微一福,垂手而立。
李寬笑了笑,張氏如今洗盡鉛華,除了絕美的容顏,久在書院的張氏,身上有一種濃重的書卷氣息,令人望而卻步,如今除了幾個不開眼的,有幾個人敢上前自找沒趣?這就是底蘊,在書院久了,也是一種底蘊。
李寬慢慢的品著茶水,至于是什么滋味,他倒是沒品出來,心中有事,就算是世間絕品,也沒了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