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寬萬萬沒想到,那些人的膽子竟然這么大,包括李世民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勾結外族,跟大唐開戰。
自從渭水一戰,強大的突厥被一戰平滅,頡利可汗一蹶不振,天下各國戰戰兢兢,再也沒有人敢捋大唐的虎須。
“吐谷渾好大的膽子!”朝堂之上,李世民暴怒,縱然知道這次吐谷渾攻擊大唐,是某些有心人刻意為之,也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依舊怒不可遏,這些人當真是該死,簡直是可殺不可留!
“段志玄!”
“臣在!”一名彪形大漢走了出來,行走之間,虎虎生風,如同一條猛虎一般,呼嘯而過。
“命段志玄為行軍總管,統領邊兵、契苾、黨項,集結一處,把吐谷渾給朕趕盡殺絕!”
“喏!”段志玄喜形于色,多少年的太平,對于一個將軍來說,最為致命的就是太平,君不見程咬金、李績之流,一個個腦滿腸肥的,哪還有統兵大將的樣子?滿朝堂,也就俺老段還像個將軍。
“陛下不可!”房玄齡慌忙走了出來,躬身道:“陛下,吐谷渾區區彈丸之地,安敢對我大唐不利?臣以為,以安撫為主,招降吐谷渾,以圖后事。”
“荒唐!”李世民真是怒了,一點都不給房玄齡留面子,斥責道:“區區吐谷渾,就敢與我大唐作對,今日若是放過了,明日說不得高麗、倭國都要騎兵來攻,豈能饒恕?”
長孫無忌也坐不住了,當即道:“陛下,吐谷渾叛亂,固然該死,但是百姓何辜?吐谷渾也是我大唐屬國,年年進貢,不如只糾首惡。”
此言一出,頓時附者如云。
李世民終究沒有氣的失去理智,他雙眼微瞇,靜靜的看著長孫無忌,一時間朝堂之上靜的讓人害怕。
長孫無忌保持著躬身的姿勢,沒有皇帝發話,他也不敢起身,額頭的汗水慢慢的流下,一會的功夫,竟然汗流浹背,如同從河里剛剛出來一般。
房玄齡面無表情的看著長孫無忌,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沒有人能從他的面上看出任何端倪。
左右仆射,大唐的柱石,在這一刻,算得上徹底決裂了。
畢竟是自己的小舅子,自己多年的老伙計,李世民終究狠不下心來,有些心灰意冷的擺了擺手,說道:“段志玄,殺了吐谷渾之王,朕要用他的腦袋做酒器。”
“喏!”
段志玄大踏步走了出去,威風凜凜,目中無人。
站在最末尾的侯君集嫉妒的看著離去的段志玄,心中哀嘆,自己也算是一代名將,但是什么好事都落不到自己的身上,就算是自己的閨女跟太子有了婚約,成了皇親國戚,也跟雞肋無疑,得不到重用,段志玄滿腦子都是肌肉,怎能比得過自己?
散了朝,李世民回到了后宮,長孫氏正在休憩,察覺到了動靜,睜開眼睛,狐疑的道:“二郎今日為何不悅?莫非是哪個大臣又當朝鬧事了?”
李世民皺眉道:“觀音婢,你多久沒回家了?”
長孫氏一愣,旋即笑道:“算起來也有五六年了吧,這些年大唐日新月異,妾身在宮中操持事務,實在是分不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