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鼎山中多有溪澗,潺潺流淌于山麓之間,距離食堂一里多遠,便有一個被溪流匯聚而成的池塘,池中多有荷花,終年不謝,是一處賞景的好去處。
然而,不知是出自什么心理,荷花池旁邊不遠處,便是一座七八丈方圓的擂臺,專供外門弟子們約戰而用。
歐陽烈與聶山一路行來,站在青石鋪就的擂臺正中,靜靜等候著方唐的到來,在他們身后,則是為數不少的圍觀人群,其中不乏武院一班和七班的新人。
“方唐這次兇多吉少了。”
“大家都是新人,實力應該相差不多吧。”
“這你就不知道了,據說歐陽烈自幼習武,拳腳功夫純熟,而且他練氣天賦相當不錯,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差不多要到達九品境界了。”
“九品境界又怎么了,不過是初窺門徑而已,最大的效果也不過是提高兩三成力氣,除此之外還有什么用?”
“方唐也不是什么會用術法的高人啊,在他們這個境界,比武就是靠拳腳取勝,誰的武技精湛,誰的氣力悠長,誰就能贏了。”
“……你這么一說也對,那方唐是什么來頭?”
“方唐也是今年的新人,三千外門弟子之中唯一的天生絕脈。”
“哇,天生絕脈,那他不另謀出路,非要花錢在青鼎派混著做什么?”
“誰知道呢,修煉沒資質,也沒人見到他在宗門內練習過武技,估計就是家里有錢,想著在青鼎派混上一年。”
“嘖嘖,這么一說,還真是個廢材啊。”
或許是等得有些焦躁,歐陽烈拉開架勢,用一套家傳的**拳法做起了熱身,當真是拳腳生風,干凈利索,一看就是正兒八經練過的。
見到這幅場景,武院七班的新人們不由得大聲喝彩,另一邊武院一班的新人們則是有些垂頭喪氣,彼此的眼神中都明確地表達著同一個意思——
不如現在離開,免得親眼看見自己班上的同伴被人痛毆。
結果還沒等他們將想法付諸實施,方唐一行便出現了。
只見方唐大咧咧地走在當中,一邊跟身邊的蕭寒不知在說些什么,一邊還從跟在身后的章光夢懷中拿了東西放進嘴里,不像是來單挑的,而是游山玩水的富家少爺一般。
在他們身后,則是凌楚楚和身穿黑袍的劉破虜等人。
“都到這里了還吃啊?”章光夢苦著臉問道,眼看著方唐再次從自己懷中的食盒里捻出一塊烤兔丁塞進嘴里。
“還不是你哭哭啼啼說吃不下了,我才帶出來的?”方唐瞪著眼睛,恨不得照著章光夢的圓潤屁股踹上幾腳。
之前這個家伙說自己心情不好,需要多吃些飯來排遣郁悶,結果在歐陽烈約戰之后,又因為擔驚受怕,一口都吃不下去了,方唐舍不得浪費糧食,才又買個食盒把剩下的烤兔丁裝了,讓他抱在懷里帶走。
走路吃零食,原本是天經地義的事,但此時此刻,方唐的吃相落在圍觀眾人眼中,就有了另外的含義。
“這個方唐怕不是以為約戰要決生死,擔心自己再也吃不成飯,所以才抓緊時間拼命往肚子里塞吧?”
“吃這么多,萬一被人打得吐上一地,那可就丟人大發了。”
漸漸的,人群中的哄笑聲越來越大。
“上去之后多防守,實在不行了我就幫你認輸。”蕭寒再一次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