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是唐人武者最為唾棄的東西,而在他們第一次習武的時候,便嘗試著將這種最無用的情緒摒棄。
所以,即使那位騎兵統領是近幾年西陵最強大的年輕一輩,即使那些騎兵的戰馬像一只只怪獸,即使他們能夠嗅到那些長槍之上的鮮血味道,他們也不會恐懼。
“我們一直認為這大澤是清河郡的,所以,這里面的東西也是我清河郡的,即便你代表了西陵,但我依舊認為這是清河郡的。”
清河郡存在的歷史很悠久,比大唐帝國、比南晉存世的時間都要長,青河郡的實際掌控者很明白讓一個家族源遠流長最關鍵的方法便是教育,所以,西河郡的年輕人很少出現真正的廢物,也所以,幾乎大澤周邊的國度像是唐國、西陵、南晉的各部要職中都有清河郡之人。
所以,即便是以暴戾嗜殺著稱的羅克敵也清楚那是怎樣的一種力量,所以,他沒有立即下令去斬殺那些頑固不化的唐人,而是對著自己的副統領說道:“崔家大少是未來西河郡的主人,一會莫要殺他,至于其他的人,便就殺了吧。”
隨后,羅克敵又冷眼看向了那些月輪國的盜匪,說道:“你們先殺,不然全部都得死。”
行走在刀劍之上的盜匪永遠沒有原則可言,當那些月輪國盜匪在聽說大澤之中出現了一只神鳥之后,他們便冒著危險來到了大澤想要捕獲那只神鳥,只是他們運氣顯然不夠好,在剛剛到達冰域時,他們就遇見了正在對峙著的大唐與西陵中人。
多年的廝殺讓他們很清晰地判斷出了一點,西陵的來人很強,而且有一位盜匪認出了那位西陵騎兵的統帥,所以,他們幾乎是在羅克敵的一個眼神之下就紛紛倒向了西陵。
當然,他們也不是沒有想過逃跑去避開這里,只是他們還清楚自己的身份是盜賊,無論如何,大唐和西陵在看見他們之后絕對不會放任他們離開,而羅克敵也暗示了,只要他們站在西陵這一邊,在捕獲神鳥之后他們就可以活。
既然有活的選擇,那為什么不選擇去活?
月輪國的盜匪們舉起了自己手中的彎刀沖向了大唐清河郡的武士們,而西陵的騎兵們也各自拉開了手中的強弓。
清河郡武士們拔出鞘中的刀劍,無所畏懼地沖向了敵人。
弓弦顫抖羽箭破空的聲音讓在冰域周邊棲息著的鳥群慌忙逃離,武士們的嘶吼聲讓那些徘徊在周邊等待著新鮮尸體的野獸們不甘地吼叫著退出了很遠。
一根羽箭刺破了沖在最前方的一位大唐國武士,他是不惑境界巔峰,但是,他沒有任何能力去躲過那位騎兵統領射出的羽箭,一柄閃爍著寒芒的月輪國彎刀砍中了他的腹部,而他手中的長劍卻在這個時候劃破了兩位盜匪的咽喉。
一位唐國的念師沖在了最后,但是一柄細長無柄的長劍卻是穿透了三位月輪國的盜匪,現在,那柄劍來到了一位正在彎弓射箭的西陵騎兵面前。
那位西陵騎兵沒有想到月輪國盜匪會如此不堪,也沒有想到,唐國武士之中還有著一位不惑境的念師,更是不會想到,那柄細劍穿透他的額頭會是那般的迅速。
他重重地摔在了馬下,眼神中還有存著生前的疑惑,自己身后的統領竟然沒有出手相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