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克敵對著面色鐵青的崔大少隨意講著,似乎并沒有將那只重傷了崔神官的神鳥放在眼中。
可是,崔大少清楚,最近青河郡那些以捕捉神鳥為目的而踏進大澤的修行者們沒有一個走出大澤,且當中不妨有洞玄境的高手。
“青河郡有很多高手皆已死在這里,對于我族叔,你應該清楚,他并不是一般的洞玄巔峰高手。”
羅克敵再是拍了拍崔大少的肩膀說道:“我知道你想要說這只神鳥很厲害,不過,我們準備的很充分,一會你看著就好,放心,不會拿你當擋箭牌的。”
西陵騎兵停在了距離神鳥的十丈之外,神鳥冷冷地看著他們,他們則是充滿著戲謔地看著神鳥。
對于能夠捕捉一只重傷了洞玄巔峰大修行者的神鳥這一定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也是一件讓人興奮的事情,因為,摧殘一個美麗的事物本就是一件讓人興奮的事情。
“放箭。”羅克敵摸著手中的劍柄看著神鳥輕聲說道,就如同一位大少爺去了紅袖招指著一位姑娘說你跟我走吧一般溫柔。
但西陵騎兵卻在他的口令之下如同精密的機器一般同時拿箭拉弓,十八只泛著寒芒的羽箭在同一時刻射向了神鳥。
一邊的崔大少一驚,因為,那些羽箭并不是他們之前與西陵騎兵廝殺時碰到的箭,那是沾滿了符文之力的箭,以他洞玄初境的神覺感知,他相信,只要自己中上這一箭,即使有知命境界的醫者也不可能將自己救活。
當然,如此恐怖的箭自然不會很多,所以西陵騎兵們并沒有進行第二次射擊。
十八只箭若十八顆向著大地滑落的流星,每一顆都蘊含著炙熱而恐怖力量,每一顆都能輕易的將一方城池夷為平地。
神鳥能夠感覺到它們給自己帶來的威脅,也清楚,它們落在自己身上會是什么后果。
它尖嘯一聲,隨著那只翅膀扇動,無盡的天地之息在這一刻驟然暴動,有凌冽的寒風憑空而生,也有像是飛刀一般的雪花自九天而落。
看著喚來風雪的神鳥,西陵騎兵們露出了嘲諷的笑意,他們嘲諷這只神鳥不知躲避,竟然妄圖用風雪來阻擋知守觀神符師所制之箭,還在嘲諷神殿那位洞玄巔峰的神官,他竟然差點死在這樣一只笨鳥之下。
只是,他們的笑意并沒有維持多久,因為,那些似乎可以射穿一切的符箭在穿越那片風雪區域的時候,就像跳入沼澤的兔子停在了那里,它們不斷地掙扎著,只是越掙扎便離死亡越近。
只是因天地之息躁動而引來的風雪怎么可能抵擋得住?那可是連洞玄高手都不敢直面迎接的符箭啊!
羅克敵并沒有像那些西陵騎兵們一臉的不可置信,他冷漠的拉開了大弓,對著那片風雪也射出了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