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境之巔盤桓數十年,有朝一日踏出,遠超天啟。”柳白看向那處的眼神變得尖銳,冷漠的聲音之中似乎是在顫抖。
“就像是燭火在熄滅的那一刻,總是會讓自己的余暉讓黑夜看到。”葉朝看向柳白說道。
君陌道:“他們似乎是在給我們指路,一條不用承受恐懼的道路。”
陳皮皮的眉頭則是完全皺在了一起,因為他聽不懂三人話間的意思,道門的五境之上是天啟,可他不懂柳白為什么會說兩人會遠超天啟,還有,破境便就破境,為什么還會承受恐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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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籠罩在了崖間,那片黑幕是那么的純粹,沒有星河流淌,也沒有閃閃燈火。
兩位老人抬頭看著,臉上露出了笑容,他們是這世間最不喜歡黑暗的人,可此刻卻是在對著黑暗發笑,且笑的是那么的純粹,那么的發自內心。
末了,光明大神官收回了食指,顏瑟大師將雙手負于身后。
顏瑟指著黑暗的北方對著衛光明說道:“我似乎看到了一道前所未有的大符,那道大符只有簡單的兩筆,起于荒原北方,一筆落于西,一筆落于東。”
說完,他指向了崖后那似乎泛著火光的長安城,“于此間相會。”
衛光明看著黑暗,眼神中流露出了莫名復雜的神色,隨后看向了在楊樹之下的桑桑說道:“原來,這才是我的機緣。”
黑夜綻放出了一朵純凈由天地之息構成的白花,緊接著,又綻放出了無數朵,如同長安城在元月十五晚間的天穹,只不過不同的是,那是由無數的煙花構成,而構成此間的是兩位超越天啟圣人的最后余暉。
夜被余暉點亮,再也沒有變黑,兩位老人相視一笑,而后成灰。
……
……
崖畔之上多出了極是濃郁的天地之息,它們似乎蘊含著遠超世間的規則,碎裂的崖慢慢恢復如初,一片綠草將崖鋪平,棱角分明的石塊細縫間開出了鮮艷的野花。
風雪再是而至,瞬間,又將山崖染成雪白。
桑桑自楊樹下走向未被風雪掩蓋的兩處灰前,雙眼無神但卻仔細異常的將灰捧起,而后放入甕中。
……
“我想,我已經克服那種恐懼了。”柳白看著葉朝說道。
葉朝將在自己肩膀上的小麻雀交給了君陌,說道:“那道困于我身的枷鎖似乎已經消失。”
說完,兩人走向了山崖,一路積雪逐漸飛蕩。
“二師兄,他們這是?”
君陌的心情似乎并不好,故在陳皮皮發問后狠狠的看向了他說道:“困擾兩人修行上的問題解決了,剛好又看了一場這么激動人心的戰斗,他們自然是要去比劍。”
陳皮皮眼神頓時露出委屈之色,其中似還藏著些反抗之意,只是問一問,二師兄你應該沒有什么理由發火吧?難道二師兄你是在嫉妒什么?
“可是二師兄你生什么氣?”陳皮皮小聲地嘀咕著。
君陌雙眼瞪大看向陳皮皮,怒道:“你說什么?”
陳皮皮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做法是多么的作死,想到過幾天可能會被二師兄安排各種掃地喂魚的任務,懊惱之下將嘴捂住,將頭瞥向崖畔不敢再去與二師兄對視。
這時,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傳來,一位身穿素色衣衫神色淡然的女子來到了君陌與陳皮皮中間,她沒有說什么,只是縮在袖口的手卻纂得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