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簾扭頭,冷聲說道:“黃鶴不敢對我隱瞞什么,尤其是關于你的。”
此時書院幾人已經走出了瓦山范圍,天空不再飄著晶瑩雪白,而是飄落著幾滴很容易讓人忽略的雨點。
小路的一邊是一條溪流,嘩嘩的水聲繼續,隱約間還能夠看到幾條瘦小的鯉魚在滿是泥沙的溪底覓食。
隨著一陣濕潤的微風吹來,葉朝弱弱的問了余簾一句道:“師姐,黃鶴教習他怎么樣了?”
余簾道:“被我撕碎了一道神符。”
葉朝道:“那是他耗時五年才寫成的一道神符,是留給自己未來徒弟的底蘊,這樣做是不是有些狠了?”
余簾道:“他向書院隱瞞了真實的情報,按照我的規矩來說,他應該被打回洞玄境,可想著他是受你脅迫的,所以只毀了一道神符。”
葉朝面色悲戚,只是不知是真的為黃鶴教習的遭遇而悲,還是在心痛自己損失了黃鶴教習的信任。
……
……
書院后山的風不大,用寧缺的話來說,這風就像是紅袖招的水珠兒,永遠是那么的溫柔,那么的體貼,那么的善解人意。
后山剛剛下過一場雨,氣溫有些微涼,可是那吹來的山風卻是暖暖的,落在人身上很舒服。
葉朝在躺椅上瞇著眼睛,享受著那風的溫暖,看了一眼一邊練刀的唐小棠之后,捏住鼻子拿起酒囊喝了一口。
酒囊中的自然不是酒,不然他不會捏著鼻子去喝。那
是七師姐逼著王持煉制的湯藥,效果對葉朝與講經首座爭斗留下的傷勢來說微乎其微,但喝起來卻很苦,也很澀,即使唐小棠在里面加了很多的蜂蜜也依舊難以下咽。
葉朝曾想著偷偷的將之倒掉,可問題是在每每倒掉之后,七師姐總是能夠怒氣沖沖的找來。
他懷疑過很多告密的人,比如練刀的唐小棠,比如在大白鵝絨毛中藏著的小麻雀,再比如明明已經破境卻宣稱要在湖面小舟上閉關破境的二師兄。
而到最后卻發現,這三者都是七師姐安插在這里的眼線,唐小棠與小麻雀他可以威脅,但二師兄,無論是現在的他還是按照書院的規矩,都不可能出言威脅。
然而這藥還是要喝的,不喝嘛,那后果一定會很恐怖。
唐小棠將刀扔掉,走在自家師父面前說道:“師父,七師伯說了,這藥一口一口的喝效果不會很好,所以,師父應該一口喝完才是。”
葉朝瞪了一眼唐小棠說道:“可是你知道這有多苦嗎?”
唐小棠不滿道:“師父生什么氣,我不是都加過蜂蜜了嘛。”
葉朝怒道:“嘿,現在都敢和師父頂嘴了,我看你是翅膀硬了。”
唐小棠道:“師父,七師伯說了,在監督師父期間我這么做并不算是頂嘴,再說了,我這也是為了師父的傷能夠好得快些。”
良久,葉朝的眉頭絞在一起,終是將酒囊中的藥湯一口喝掉。
看著酒囊變癟,唐小棠這才放下心來,隨后看了在小舟上的君陌一眼后,說道:“這都一個多月了,也不知小師叔與桑桑怎么樣了。”
“那破棋盤中有可以影響時間的規則,對于他們來說,僅僅是過去幾盞茶的時間。”
“若是小師叔與桑桑出來,遇見那些討伐他們的佛門、道門之人該怎么辦?”
“那自然是殺了。”
(這章是過度,所以在節奏上緊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