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人在極度悲傷或是極度喜悅的時候,往往會做出自身從來沒有做過也不敢做的事情,比如,撲在一個異性的懷抱中痛哭,且還是在另外一個人的注視下。
對于葉朝沒有死,莫山山一定是極度喜悅的,可也是因為喜悅生出的那一剎那,抑制了一個月的悲傷卻在一瞬間爆發,所以她撲在了那人的懷抱中放聲痛哭著,也仍由那人揉著自己的頭發。
過去很久之后,莫山山才從葉朝的懷中抬起頭來,此時她秀長的睫毛上沾著許多淚水,因為哭了很長時間而導致有些通紅的眼睛看著葉朝,只是在注意到葉朝那一頭華發之后,面容上流出心痛的神色。
葉朝緩緩伸手將莫山山眼間的淚痕抹去,柔聲說道:“夫子他老人家其實做事很粗心的,不然每一次出行也不會帶著大師兄。”
莫山山抿著嘴唇點了點頭,只是在點頭過后,才想起自己剛剛在葉朝的懷中哭了很長時間,而且依稀記得葉朝身后還跟著裁決大神官,那滿是淚痕的臉上不禁是泛起了一抹羞意,身體自葉朝的懷中離開。
一邊的葉紅魚見兩人分開,才一臉不滿的走出,語氣很是不爽的看向莫山山道:“你們都未成親,如此是不是顯得太不合乎禮法了?”
莫山山很聰明,不然她不肯能成為人間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神符師。
想著幾日前酌師姐與自己說過的關于神殿裁決大神官失蹤的傳聞,只是一瞬她便幾乎猜到了葉紅魚為什么失蹤的原因。
莫山山轉頭看向葉朝,見到葉朝一臉無奈的表情之后,抿著的嘴唇一松,看向了一臉不滿的葉紅魚,同時,她的手緊緊的握住了葉朝的手,就像是在宣誓某件物品的歸屬權一般。
“唐國與大河國的禮法中并沒有不成婚的男女就不可以在一起的說法,再說了,就算我們不合乎禮法,這里也不是西陵,神座大人管的未免有些太寬了。”
莫干山溫暖的春風將漫山野花的清香送入了小路間,兩只蝴蝶在一朵山茶花前揮動斑斕的翅膀翩舞著,路邊溪水的潺潺聲似乎是在為它們的舞蹈而正在奏樂。
莫山山與葉紅魚就在這小路間對視著,仿佛站在一邊的葉朝與滿山清凈美景都不存在一般。
許久之后,葉紅魚看向了別處,語氣依舊帶著些不爽的說道:“我來莫干山做客,書癡姑娘不會要和我吵架吧?”
之前還是一臉惱怒的莫山山在聽聞葉紅魚像是服軟一般的話后直接是露出了笑容,微微欠了下身子算是行禮,說道:“自然不是,那就請神座大人隨著小女子好好逛一逛吧。”
說完,她沒有留給葉紅魚說話的機會,甚至都沒有給葉朝說話的機會,便牽著葉朝的手向著小路盡頭外的山水庭院走去。
葉紅魚的牙緊緊咬著,雖然早已猜測到隨著葉朝來這莫干山會發生什么樣的事情,但此時依舊是很不爽。
“無聊!”
……
……
莫干山的風景相較于書院后山是截然不同的,最大的不同便是這里有很多的花,像是什么月季、山茶花、牡丹、荷花的應有盡有,甚至有好多花連葉朝都從未見過。其次,在莫干山的每一處風景秀麗之地都會環繞著溪水,在任何地方開門推窗都能夠感覺到攜帶者溪水涼意的山風。
所以在莫干山的幾日葉朝待得很是舒服,每天能夠見到溫婉可愛的小山山,推開屋門便能夠聽到潺潺水聲與聞到清新的花香。如果沒有像是影子一般的葉紅魚與老是請人喝茶的王書圣,在莫干山的生活應該還會更美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