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正經科班畢業的演員。她的眼睛里不會告訴我……她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兩條腿打擺子的矮個子劫匪聽到這話,驚喜于大難不死,頓時松了一口大氣。
他心有余悸地看著連城,一點點挪動腳步蹭到了高個子旁邊,小心翼翼地懟了懟高個子,沒見著反應,心涼半截,學著電視劇伸手試探鼻息,摸到一團鼻毛,同時平緩的氣流讓他驚喜中還有點惡心。
“我,我……你點子硬,青山不改回頭再見!”矮個子扛起高個子的半個身子,逃難地一樣往巷子外面跑。
按照這速度,連城要是想追用不了兩三秒就能追上,但沒這個必要。
陳粒被識破了計謀,一點也不感到尷尬。
她不敢直視連城的眼睛,反而扎起頭發來。她兩只手攏著頭發,嘴里叼著個紅色皮套,沒張嘴嗡里嗡氣。
“你怎么能什么都明白?”
“經常寫書么,該懂得總是要懂一點。最好讓讀者都猜不到我在想什么,他們越好奇,我的書就越火,賣得也就越多。”連城雙手抱胸,帶著笑意回答。
陳粒把黑色長發扎成了一個干凈利落的馬尾辮。
“我一直信奉一個道理。”她目光清澈明亮,說:“一個人的身份絕對配得上他的能力。社會在物質分配中一定會安排好所有人在大集體里的定位和工作,有人天生靈活變通然后成了領導,有人勤勞苦干也有優秀員工的美譽。你不一樣,你的潛力和秘密,讓社會都不知道該怎么處理你這異類。”
“這說法挺奇怪,不過還是謝謝。”連城重新穿上西裝,一直勾著陳粒目光的肌肉輪廓終于被寬松的西裝袖子遮住了。
他說:“看你這沒喝多的樣子,我也就沒必要送你回家了。咱們路走各邊,有緣再見。”
陳粒表情一急,略帶威脅:“你就不好奇我會不會因為石二柏的事對付你嗎?我知道你剛從他家出來,他肯定給了你不少好處吧。頂多是錢而已,這沒用的東西要多少我都有。可收這好處的時候,你考慮過有可能牽連到親朋好友么——”
話還沒說完,她忽然“啊”的痛呼出聲,身體一下子被連城按到了墻壁上,然后遭受到了她這活這么大最強有力、也第一次的壁咚。
咚!!
空氣隨之一震!
小石頭崩到臉上微微刺痛,余光的恐怖景象讓陳粒困難地咽著唾沫。
連城的右拳深深埋進了水泥材質的墻壁裂縫里,僅剩手腕,他健壯有力的身體更像是一堵鋼墻,和水泥墻把她緊緊夾在了中間。
她甚至沒有呼吸的余地和力氣。
距離之近,連城的鼻息打在她臉上,兇猛的雄性氣息讓陳粒的眼神涌起了幾分淚花,臉上也顯現出慌亂和委屈。
連城在她耳邊低語:“你說的話,我原封不動的送給你。別總用受害者的心態扮可憐,你最好別來給我找麻煩,我不是委屈求財的小經銷商……你聽好了,我他媽這輩子最恨的就是錢。”
咔擦咔擦……拳頭抽離墻壁時,水泥脫落發出聲響。
陳粒呆愣愣地望著連城離去的背影,身體酸軟,靠在墻壁動彈不得,用盡了力氣,才勉強發出微弱聲音。
“我,不信。”她目光堅定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