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上,戚薇整個人靠在護欄上,臉色蒼白,透露出虛弱。
沒有兜帽的遮擋,讓她非常緊張拘束,目光盯著腳面,不敢看向旁邊任何一個人。
“咳咳咳咳……”她忽然重重地咳嗽著,下意識用手遮擋,頓時感覺手心溫熱,抬手,手心猩紅刺眼。
大媽臉上一變,急切問道:“小姑娘,不會是病了吧?咳出血了,是不是肺炎?快去醫院看看啊!”
戚薇善意地回望大媽,不過沒說話,她只是搖頭,然后做了個微笑的表情。但慘白如紙的面色認識誰都能瞧得出,她此時身體情況很糟糕。
車上的熱心人很多,你一言我一語,有單親媽媽提議她送戚薇這小姑娘去醫院,還有人說他愿意提供電話,幫忙通知戚薇家里人。
最后還是公交車司機敲定主意:“那娃身子咋樣了?要是著急,我直接開車過去。有事情的可以提前下車,大家伙多多理解哈。”
人們紛紛表示理解。即便有不同意的,也沒在言語上表達。
戚薇感激地搖頭:“真的不用……我這病是,是天生的。早就看過醫生了,他,嗯,他告訴我慢慢調理就好。”
“注意身體,多喝熱水。少和那些半大小子整沒用的。”大媽好心勸告。
戚薇尷尬地笑了笑。
她不可能說,自己經脈受損,靈氣運轉不暢導致氣血阻塞,因此咳血……這樣的話,一車熱心人應該就會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吧。
雖然戚薇拒絕,但大媽依舊堅持把自己的座位讓給了她。
坐在暖暖的椅子上,戚薇枕著車窗玻璃,陷入回憶的思索。她去監視連城,是自己偷偷決定的單獨行動,天目派的長輩們毫不知情。
她師傅口中聽說,小師弟楊廷全被惡人打傷,背后有一個叫連大師的修者替他們撐腰。她苦苦哀求,又透支了自己的螞蟻花唄,才讓貪心師伯用卜卦算出了連城的大概位置。
她沒想到的是,暗中觀察給她帶來了如此嚴重的后果。
僅憑那一劍,戚薇自知自己絕不是連大師的對手。
“劍法殺氣那么重,肯定不會是好人。”她輕輕咬住嘴唇,擔心被責怪,猶豫著該不該把這件事告訴天目派的門人。
“棋子山天目溫泉山莊到了……”
戚薇拖著腳步,一點點挪回了天目溫泉山莊。劍意對經脈造成的傷勢,遠比預料的還要嚴重許多。這更加深了她對連城的忌憚。
斗境中位在他面前毫無抵抗之力,不,應該是割草一樣的秒殺。
她避開眾人視線,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在抽屜里找到藥盒,摸出一顆小氣血丹就著白開水吞入腹中,然后靜坐養氣,足足運轉了三個大周天,才讓傷勢有了小小緩解。
雖然經脈的傷至少還得養上有一個禮拜的時間,但臉色不再蒼白如紙,恢復了些血色,很難看出她受過傷的模樣。
門外敲門,一人說:“戚薇你房間里嗎?師傅找你,有龍虎山貴客,說是要讓小輩們過過招。”
戚薇深呼吸,走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