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潮愣了一下,他才打了這人一頓,怎么連氣都不生的。
“哦。”他從石一仁腰間站起,退到邊上不忘活動手腕。身體里異常的力量讓他奇怪又激動,隨手敲在墻壁瓷磚。
手皮未破,瓷磚以擊中點為圓心網絡狀龜裂開。
石一仁面露異色,望了張海潮一眼,然后去洗手間把臉上的血洗干凈,回到房間,與張海潮隔床對坐。氣氛很古怪,剛才還打成一團的兩個人,此時心平氣和的聊起天來。
張海潮皺眉:“把你的手機給我。”
石一仁將手機扔給了張海潮。
張海潮謹慎道:“第一,我家很窮,沒有什么錢。第二,如果是我那敗家老爹欠的錢,你們想找他要高利貸,那就找他本人,我只是個學生。第三,你要敢輕舉妄動,我立刻報警。”
“我能把手機交給你。證明我真不是你說的那種人。”石一仁深呼吸,說:“如果較真的講,我也是受害者。最近發生的事太異常了,有人想害我,把我徹底廢掉。我還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要么是仇人要么是熟人。”
張海潮難以理解:“那你為什么解我褲腰帶?”
“咱能不提這個嗎……”石一仁苦笑:“您自己照鏡子瞧瞧,哪個男人面對你能不動心?先不說這事。我說說來龍去脈吧,本來我看上了一個叫百花的女人,打算去找朋友問問情況,結果遇到了點小意外,進了醫院。我挺生氣的,就讓人把百花綁過來,順便問清楚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誰知道,有人把你當成了百花。”
“百花?”張海潮還是個少年,沒有城府。他的表情出賣了他認識這個名字。“我沒聽過。既然是誤會,可以讓我回家嗎?”
石一仁搖頭:“暫時不行。我甚至不知道這別墅里有多少是可以信任的人,戲得演下去。我知道你認識百花。”
張海潮哪里管得了這些,倔強說:“我不回家,我家里人肯定會報警。你演不演戲和我沒關系,我也不想跟你這種人打交道。外面都是你的保鏢,告訴他們讓我離開!”
話音未落。
門外忽然傳來陣陣壓抑著的慘叫聲,不時響起人體摔在地面的聲音。
石一仁臉色一變。
他幾乎猜到了幕后主使的計劃——借刀殺人。張海潮不是目標,是故意搞錯的棋子。能做到這一點的,而且能配合石一仁的想法讓他下意識忽略的。
只有那個人。
耿軍。
聲音越來越近。
石一仁心中大駭,死死盯著張海潮:“你到底是什么背景?!修者?妖怪?五百萬,我愿意用這份誠意解釋誤會,你必須幫我!”
張海潮也跟著蒙了:“你,你說的都是些什么啊!”
撲通,撲通,聲音轉眼來到了房門外,停住。
石一仁的心提到嗓子眼里。
他生怕因為誤會沒解釋,被來者直接格殺當場。他對修真世界了解不多,但他用腳趾頭也能想得到,在和平時代這群家伙有多么危險。
他徹底慌了,拼命搖晃著張海潮的肩膀:“要多少錢我都給!我真的是無辜的啊!”
門開了。
斑駁影子在走廊昏暗的燈光下拉得極長極長。
張海潮認出了影子的主人。
“阿杜?”
是一只貓,以及一群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