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愷威察覺到了窗外的變化,他望向月亮,猩紅的刺眼顏色讓他瞳孔一縮。
“天地異象……”
并非月亮真的變了顏色,而是周圍空間的光線都在某種未知力量的影響下逐漸失去了本來的模樣,人看見的萬物實際上就是電磁波對大腦的欺騙。而連城的劍,已經達到了影響視覺的境界。
蘇愷威曾經有幸見到過一位劍術宗師。
那位老人,境界僅僅斗境中位,一劍既出,蘇愷威甚至看到了慘死的幻覺,下一秒,劍尖抵在了他的喉嚨。最極致的劍法,能影響一個人看到的景象。
他清楚這個道理。
但……
那老人最終還是死在了他的手中。而如今這個人,也不會例外。
“殺了他。”蘇愷威給張海潮的符紙小人下達了命令。
阿杜躺在血泊中。
符紙小人立刻忠實的執行命令,它操控著張海潮的右手,緩緩逼向石一仁,沾滿了張海潮指紋的餐刀正對準了石一仁的喉嚨,以有條不紊的速度,逐寸越來越近。
張海潮努力抗拒著符紙小人的控制,但他無法阻止餐刀前進的趨勢。
石一仁被法術定住了身體。
他驚恐的瞪著眼睛,嘴唇掙開纖薄縫隙,聲音渾澀,說不出完整的句子。他有很多話想說。
他不能死,如果他死了,得到便宜的是幕后黑手。
他要繼承金石傳媒的家業。
他想活。
僅此而已。
餐刀的尖端距離他的喉嚨只剩下不到手掌的距離,寒芒似乎已經貼在汗毛上。一旦刺下,接踵而來的是石仲文喪子后的瘋狂報復。
石一仁想活……但無能為力。
“她還站在那。”
女人望著監控:“哪怕有所依仗。但臧劍已經走出來了,她活不過見面的下一個呼吸。臧劍從無失手,在昭平境內是無敵的。結束了,該結束的都結束了。”
耿軍的手緊緊攥著椅子把手,指甲快要摳進木頭。“但愿吧。”
蘇愷威沐浴在了猩紅的月光下。
隨身的臧天神劍靜靜懸浮,遙遙對準了庭院正中央,風暴的中心,持劍的神秘人,即將的死人。
“你不該出來。”連城聲音很輕。
蘇愷威眉頭緊皺,他看不清此人的境界。但他并不擔心,哪怕是匹境,高手中的高手,也注定才成為臧天神劍下的亡魂。
只可惜,他面對的是半步先天的連城。
“廢話連篇!”
蘇愷威掐使劍訣,臧天神劍竟然憑空消失,下一個眨眼的瞬間,已然來到了連城面前。這是他必勝的攻殺法術,數十年來未曾一敗,以瞬息的劍光直接取人首級。
輕而易舉,又順理成章!
他看見臧天神劍穿過了紅袍人的身體,心中驟然一喜,嘴角還未來得及勾勒出笑意。
蘇愷威聽見了一句低語。
“破空,拔刀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