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臺下陷入短暫的安靜,但隨后就爆發了更為熱烈的歡呼,哪怕有幾個輸了錢的賭徒在罵娘卻也掩蓋不了更多興奮的人的尖叫。
“惡虎!”“惡虎!”“惡虎!”
觀眾從來都是如此健忘,相較于死去的劉南,無疑現在獲勝的周易平成了熱餑餑。
能在拳臺活下來的,就是他們的新歡。
但周易平感覺不到絲毫快樂,心中沉郁之氣更重。
他不需要這些人的歡呼,也不想要無意義的殺戮,他來九龍拳臺只是為了磨礪自身國術爭取更進一步。
只有勢均力敵的對手才能帶給他壓力。
很快就有工作人員將劉南拖了下去。
真的是拖了下去,拎著他軟綿綿的手,毫不顧忌劉南微微起伏的胸膛,宛如拖著的是個廢品般走向了后臺。
周易平并不介意,這只能算惡有惡報,對于劉南這種人他毫不同情。
“希望那個“狂墓”能給我一些驚喜吧。”
就在他暗暗嘆息的時候,又有一個拳手走上了擂臺,周易平以余光瞥了下,有些皺眉。
眼前的人臉色蠟黃,一副被酒色掏空身體的模樣,腰間還有個奇怪的葫蘆。
在自己攜著打殘劉南的赫赫兇威時走了上來,要么是打定主意拿命換錢可憐人,要么就是心里底氣很足的高手。
這人究竟是前者還是后者?
歡呼聲略微輕了一些,賭徒們再次開始下注。
“我壓惡虎!我就不信次次都爆冷門!”
“廢話,看這上臺的,多半就是輸錢輸多了走投無路被逼上來的!嘿,有沒有人跟我賭一把,就賭這家伙能在惡虎手里撐幾招?”
“斷骨手都走不過一個回合,誰跟你賭啊!”
那個蠟黃臉的漢子好似并不在意別人的目光,甚至湊近了些后周易平還聞到了他身上濃郁的酒氣。
周易平皺眉,勸道:“你還是下去吧,傷筋動骨的可不好受。”
阿洛已經跟他說過,拳臺規矩,可沒有什么全身而退的,就算不死也得留下點什么東西在擂臺上,骨折已經是最輕的。
要是他留手,后續拳臺方面也會派人,至少也要這人一條手臂才能罷休。
就是為了防止出現什么能打的爛好人不愿下狠手,到時候一群貪婪的底層貧民湊上來,拳臺方面白虧一筆錢不說,拳賽的質量也會大大下降。
這是拳臺方面所不能容忍的。
漢子搖了搖頭,將葫蘆解下打開蓋子,一股濃郁的酒香傳來,周易平再次皺眉,漢子豪飲了一大口后才道:“我叫王洛川,洛水的洛,平川的川。”
周易平知道勸不動,沉默片刻,同樣答道:“周易平,周易的周易,平安的平。”
賭徒們下注完畢,裁判揮手示意開始。
周易平并不急著出手,而是上下打量了眼前的對手,王洛川搖搖晃晃站都站不穩,跌跌撞撞朝周易平走來,引起臺下一陣哄笑。
看了許久都看不出破綻,他有些狐疑,“難道真的是我多想了?罷了,或許真的只是個醉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