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騰擺了擺手,“大師兄莫要生氣,正因為如此,所以昨夜他們再來刺殺時,我李代桃僵擊昏張云海,將他放在我榻上,黎侯兩人誤以為那是我,出掌擊斃,也算是因果報應。”
徐成嘆了口氣,“便宜他了。”
周騰點頭:“張云海只是小人物,朱木才是主兇,他雖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但殺我的理由,跟殺李然師兄一樣,就是懷疑我對掌門還有寒玉門有不軌之心。”
周騰正是拿張云海說給他聽的話回說給徐成聽,這樣反而更能讓徐成信服。
說到這,他身子前傾幾分,推心置腹道:“大師兄,我跟朱木之間雖是私仇,但也是久怨,其中的緣由我也不怕跟大師兄你明說,我父與那朱童同為府主左膀右臂,背地里卻早有間隙,勢同水火,只是外人不知道罷了。
朱木接連謀害親傳弟子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實,昨夜我也已經向師門稟明,掌門跟大長老更是憤憤不平,想要誅殺此獠。
但朱木的身份擺在那,絕對不能死在寒玉門。所以,大長老跟掌門欲借破除聯姻之事,引朱木前往萬象洞天,再借機除掉他,一來是為李然師兄報仇以正門規,二來更是可以將這朱木的死安在火云宗跟武家的頭上,一箭雙雕。”
說到這,周騰頓了頓,“當然,這種事大長老也不便在玉碟內明說,如果大師兄不信,盡可以去請示大長老跟掌門,便知我說的話是真是假。”
徐成聽完沉默了,周騰這席話透露的信息量太大。
但很顯然,自己并未暴露,如果周騰知道真相,剛才就殺了他,就算不殺他也會稟明師門,用不著這樣拐彎抹角的設陷阱。
至于府城大總管跟二總管有恩怨這種事,他雖不清楚,但想來也不會有假。
他擔心的還是朱木那邊,他與朱木勾結殺掉李然,再刺殺周騰,早已經綁在了一起。就算周騰能殺掉朱木,誰又能保證朱木臨死前不會魚死網破把這些事抖露出來。想到這,面帶思索,問道:“你想我怎么幫你?”
周騰:“很簡單,希望大師兄能假裝投靠朱木,到時候我們聯手做掉他。”
“假裝投靠!”徐成心中一驚,難道是巧合?
沉默了會,他搖了搖頭,擔憂道:“周師弟,朱木這個人不簡單,投靠這種事,他不可能相信的。”
“未必!”
周騰擺了擺手,“大師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很快就到了筑基丹配給的時間,你正好借這個理由假裝投靠朱木說想除掉我獨吞筑基丹,他必定會信!可他根本不知道我已經是筑基修士,筑基丹對我來說根本沒多大吸引力。”
“啊!”
徐成赫然看向周騰,暗暗心驚。
……
出了碧寒小筑,徐成深深的回看了一眼,佇立了好一會兒,才邁開腳步,他并沒有返回山腰,而是大步走向碧寒小筑的山岳居。
院內盤膝的周騰睜眼笑了笑,又重新閉目。
碧寒小筑離山岳居并不遠,抬腳就到,到了院子外,徐成輕聲恭敬喊了一句:“關師叔,弟子徐成求見。”
山岳居正是傳功長老關山遙的住處,他喜清凈,所以并沒有什么下人伺候。
“進來吧。”朗朗一聲透出來。
徐成整了整衣袍,這才推開院門。
屋檐下,席地打坐的關山遙睜開了眼,等徐成到了跟前,開口問:“徐師侄,有事嗎?”
寒玉門一眾高層其實對徐成這個大弟子還是挺滿意的,辦事老成,將寒玉門的俗事雜物打理的井井有條。
“確實有事。”
徐成將周騰要他配合的事情都說了一遍,但有的地方做了刪減,比如要他臥底的事。
“此事關系重大,師侄不敢魯莽決定,特來向師叔請教!”
他來山岳居就是為了求證,這種關系到自身的安危的事,他不可能只聽周騰的一面之詞。
“這件事確實是師門的主意。”關山遙點點頭,“他也確實是府城大總管查輝的私生子。”
關于此次的計劃,周騰要求絕對保密,不管是誰,就算是寒玉門的其他兩位長老問起來,都是這樣的說辭。
這一點,周騰重申了數遍,是重中之重!
而且周騰并沒有把徐成謀害自己的事情告訴寒玉門,一來是沒有證據,更關鍵的是此次的計劃需要用到徐成。
“還真是這樣!”
得到肯定,徐成安心不少,但他還是有些擔心,皺眉道:“師叔,非要殺朱木不可嗎?他的身份擺在那,萬一出了紕漏消息傳出去,二總管那邊怕是會震怒!”
殺朱木他不反對,但他怕朱木臨死前會把他抖出來,周騰的話他半信半疑,特別是讓他投靠的理由更是讓他心都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