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圖笑了起來,看周騰愈加的順眼,至于周騰是不是府主邀請的客人,他也心知肚明,不點破罷了。
既然正主都沒意見,裴俞當然也沒說什么。
周騰看了看身上的血跡,抱歉的表示自己要去換衣袍,走之前又朝花娘子等人拱了拱手,算是謝過之前的相助之情。
一場鬧劇,來的快,結局也出人意外,各懷心思的一眾掌門也有些意興闌珊,宴會自然散了。
是夜,靈獸宗的房間內,火烈依舊是大馬金刀的坐姿。
花娘子卻沒了之前的媚態,看起來像是良家閨秀,抿了一口茶,悠悠開口,“火大哥,你怎么看這個牛仁。”
“這個周騰不簡單。”
火烈濃眉一掀,梳理般分析道:“一開始誰都認為他只是一個山村鄙民,因為找到靈獸,才能成為贏寒玉門的親傳弟子,后來也傳出他與那朱木不合,更是把朱木給弄死了。
如果光是這樣,他充其量不過是個懂得隱忍的小人物,可后面發生的事,才真正讓他名震整個青山府。
火云宗當時與萬象洞天已然聯姻,這個周騰硬是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方法,殺南宮雨滅烏江云常自在等人,而后更是扭轉乾坤,與萬象洞天聯姻,一舉攻下火云宗。”
火烈說的這些事情,現在在整個青山府傳的沸沸揚揚,萬象洞天那邊傳出來的消息不是很詳盡,有些地方甚至還有夸大的嫌疑,真真假假,更讓人覺得周騰很神秘。
花娘子點了點頭,接過話頭,“剛才我也仔細看他的修為,約莫也就在練氣中期至練氣后期之間,殺朱木南宮雨確實有可能,可若說他能殺烏江云常自在這些老牌筑基后期,卻讓人懷疑。”
周騰出手誰也沒想到,但那道驚艷的劍光,花娘子等幾位筑基巔峰卻看到,但就算如此,要想殺筑基后期,根本不可能。
“這才是讓人深思的地方。”
火烈臉色肅然,他很明白,修為固然重要,但很多時候智慧才是最可怕的武器。
他見過很多修為高深的人,被修為不如的人算計,最終憋屈而死,青山府上一任府主就是最好的例子。
總管府,腫著半邊臉的王崇低頭站著,候延恭恭敬敬的站在朱童身后。
候延還真賭對了,因禍得福,得到了朱童的重用,成了心腹。
“蠢貨,你難道不明白我之所以辭去歲月館接待之事,就是為了避嫌。”
朱童臉都黑了,得到府主召見那周騰的消息后,他第一時間就找司徒鎮推脫了接待一事,就是為了擺明態度。
他沒見過周騰,但從種種事跡上也能看出這周騰的不凡,而司徒鎮的召見更是讓他有所警惕,在沒弄清司徒鎮的意圖之前,他不敢輕舉妄動。
可他怎么也沒料到王崇居然會自作主張對那個周騰下手,下手就算了,居然還配合武家那邊的太古門,這不是找死嗎。
一旁的候延卻有些同情王崇,周騰的狡詐他可是深有體會,今日再聽到周騰被司徒鎮邀請時,他渾身都不自在,當初的事他可是心有余悸。
聽說周騰在府城的所做所為后,他更是打定主意,這些天一定不離開二總管身邊,怕被周騰清算。
王崇頭更低了,他知道自己闖了大禍,所以第一時間來找二總管,就是為了求救。
“跟我去見府主吧。”
朱童冷著臉,出了這種事就算殺了王崇也撇不清,說他沒主使,誰都不會信。
“總管大人。”
王崇心驚肉跳,這時候見府主不是嫌命長嗎。
“知道怕了?晚了。”
朱童并不是仁慈,也不是舍不得,可真要殺掉王崇反而有滅口的嫌疑,要殺也不該由他來殺。
府殿。
廉圖去了復返,將歲月館內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這個贅婿倒真有些能耐。”
聽完廉圖的講述,司徒鎮有些訝異,本來他召見周騰,目的就是為了讓他跟武家那邊斗,沒想到效果出奇的好,剛一來,就開始折騰了。
“這樣也好,指不定有多少宵小要跳出來。”
查輝的關注點有些不同,特別是聽到王崇居然吃里扒外響應訾槐之時,他覺得有必要將府城內外都梳理一遍了。
這些年,他都在沖擊金丹期,司徒鎮為了不讓他分心,很多事情都交給朱童在打理,下面的人怕是連他的存在都忘了,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一群亂臣賊子罷了。”司徒鎮眼神深邃,若有雷霆。
就在這時,守衛來報,“稟府主,二總管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