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沉水對著那一群亂糟糟的長老們抬了抬下巴。
池淵點頭,現在他不需要再多顧忌什么了,既然是那位的決定,定然是無錯的。
砰!
池淵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目光冷漠的看向了人群,說:“池頓是我北離宗的人,以前是,以后也會是,這是我的決定。”
他話音剛頓住,其他人沒來得及開口,池淵便繼續說:“沒意見的,愿意留下就留下,如果不愿留下的,去人事堂上交門令,然后自己滾蛋!”
“宗主,您……”
轟!
寂靜的北離山上轟然爆發出一股沖天的烈焰,那一直作為北離宗長老團議事的議事堂,在這一股烈焰之中,化為了烏有。
一眾灰頭土臉的長老們站在外面,呆呆的看著那個將他們轟出來的池淵。
“都給我滾——!”
一聲怒呵,傳遍山林。
從未有人見過池淵如此生氣,那個平靜隨和的宗主,平時任他們鬧,任他們肆意妄為的宗主,居然也有勃然大怒的一天。
池淵的隨和,是眾所目睹的。
多日積蓄的怒火,被池淵徹底釋放了出來。
“從此以后,北離宗,不養閑人!”
隨著池淵冷漠無情的一句話,北離宗徹底炸鍋了。
有些人氣憤的離去,嘴上說著不滿于池淵的話,但其實也只是掩飾罷了。
著些貪生怕死的人,不過是看到了北離宗已盡的氣數,全部都選擇了離去。
天下沒有不散的白嫖,該走了。
偌大的北離宗,最后剩下的長老,只有三個。
沉水,沒有歸來的林道如,還有一個……陳如夜。
“你不是帶頭鬧事兒的嗎?怎么不和他們一起走?”
池淵遙遙望著,北離宗下山的山道,黑壓壓的人群接踵而去。
“對不起宗主,我沒想到……我只是不明白,只是一個弟子而已,您為何要選擇他,而不選擇宗門的繁榮?”陳如夜低聲詢問,但卻只換來了池淵的一聲輕笑。
“現在北離宗怎么也算是一個生死存亡之際了,這些收拾行李離去的人,難道就是我北離宗的繁榮嗎?”
陳如夜啞口無言了,他甕聲甕氣的道:“可是,怎么也比一個就只會惹事兒的弟子要強……”
唉……
池淵又嘆了口氣,他說:“其實剛才在議事堂的時候,我也并沒有說不支持將池頓逐出宗門。”
“那您為何?”陳如夜皺著眉,看著池淵的背影。
池淵不答。
但卻有一個人幫他說了:“自然是老夫我說的,沒想到給池宗主帶來了這么大的麻煩,老夫罪過啊……”
他們身后,走來了一個身材傴僂的老者,陳如夜定睛一看,此人正是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