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乎自己的兒子以后會成為一個什么樣的人,他僅僅只希望,司空陣能夠像個普通人一樣,快快樂樂的活著。
司空陣從小就長得胖,也喜歡吃東西,在父親眼中,那就是一個溫柔善良的孩子。
可這樣還遠遠不夠,太過于溫柔善良的人,也難以控制自己的脾氣。
這才會有司空玄不停的打壓,或許會給他帶來不好的回憶,可司空玄愿意做這個壞人。
他做過的惡事足夠多了,哪怕是讓自己的孩子恨自己,他也做得出來。
若不是這樣,司空陣或許會成為一個為了人而獻身戰死的英雄,那不是他想看到的。
“微臣知罪,還請殿下放過我兒,無論是何種責罰,臣愿一人承擔!”
司空玄,在安凌霄的面前跪下,這個動作他早已做了無數次,可唯有這一次,他極其鄭重。
“不急,會見到的。”
安凌霄不理會他,手中握著一柄扇子,也不打開,目光投向外面。
待那小二端著菜上來,看到一旁跪著的司空玄,也不敢多說什么。
“您的菜。”
他將盤子放下,又去取,待菜齊了,便說道:“客官,您的菜齊了,有事您叫我。”
“你等一下,現在店里人也不多,我問你些事兒。”
安凌霄把他留了下來,將自己剛剛整理好的疑惑,一一問出。
“之前我在街上,看到你們皮主廚的時候,也看到了一群魔族游蕩,你們居住在這種地方,不會害怕嗎?”
“這您就有所不知了,我們城主仁義,這北離城中,甭管是魔族還是靈獸,大家都和睦著呢,您說的那群魔族,應當是城中的治安隊,我們這群商戶還得靠它們過安生日子,哪里有什么害怕一說啊。”小二說的,確是心里話,小魔族在身為斥候隊的同時,也暫時處理這城中的一些繁雜事務。
“這怎么說?”
安凌霄笑問道,聊天的兩人已經自動將一旁的司空玄忽略掉了。
小二說:“我看您應該也是外城來的,有些事情您不知道也正常,和您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小的之前本就是池家商會的一個跑堂雜役,池老爺讓我們來這里的時候,我們心中也怕啊,您說又是魔族又是靈獸的,多嚇人啊?”
他臉上也帶著一些自嘲。
“可是,到了這里之后,我們才知道,這兒可遠比我們想的更可怕,別說是您見過的小魔族,就連這北離城外的那座雷山上,就住著上千頭大老虎啊,一個個的壯的和小山一樣,看著都害怕。”
又指了指外面廣場上的雕像,他忽然笑了:“不過相處一段時日之后,俺才知道,其實魔獸啊靈獸啊,要是能說通話,根本就沒什么可怕的,都說魔族嚇人,可那些小魔族有時候還會幫我抬些東西,只要管它們飯就行,它們才吃多少東西,二十幾個魔族,一碗米,一塊兒肉?我還是出得起的,后來我才知道,在這里待著,比其它地方要安穩多了。總有一天,這里一定會有更多的人住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