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有什么能夠操縱錦鯉的手段嗎?
若是那樣,事情就難辦了許多,錦鯉若真是被對方控制,池頓或許連解決的辦法都沒有。
傷害她,以保全蒼云?
“啊嗚……”
在池頓胡思亂想的時候,錦鯉又在他脖子上啃了一口,還有一點口水淌了出來。
緩緩的,凝成一塊兒冰溜。
池頓一臉黑線,把那塊兒口水從自己的脖子上摘下來,丟掉。
動作輕輕的拿出一塊兒火晶石,摳了點粉末在一旁,讓它緩緩燃燒。
人總是要面臨許多種的選擇,有些時候,是正邪。
有些時候,是私心與大義。
池頓認為,自己是一個心中有些正道的人,可若當真是選起來,他很可能會再一次做那個小人。
世間難尋雙全法,早早的做好準備,才不至于亂了陣腳。
走一步,看一步,未來的事兒誰能說得準呢?
沉思良久,池頓竟然就在這種狀態下,又一次睡了過去。
這次倒是輪到他睡得安穩了,全然忘記了趕路的事情。
待到他再次醒來,卻發現洞中火光搖曳,錦鯉盤坐在火堆旁,背對著他,兩只小手在搖曳的火光照耀下,于雪洞一側呈現出了一個鳥兒的影子。
自得其樂的玩著,側臉上看不出她的心情。
池頓緩緩坐起,身下的衣服都與那冰塊兒凝在了一起,凍住了,他是扯下來的。
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
聽到了聲音,錦鯉平靜的臉上忽然多出了一絲笑容,轉身看來。
“你醒啦?真能睡!”
她還笑嘻嘻的吐槽道。
池頓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輕輕點了下頭,說:“走吧,還要趕路呢。”
找出那件神君袍,換在了身上,這東西最好的地方就在于它能自我修復這一點,怎么穿都是新的。
“哪里來的衣服?真好看,北離宗的離火袍我也喜歡。”錦鯉在一旁拖著下巴,看著他說。
池頓一愣,忽然笑道:“那行啊,等回去之后,給你也訂做一件,反正你本來也是北離宗的弟子,還是少宗主欽定的,是要弄一件才行。”
“我……能穿嗎?這一身布纏在身上,不會很怪嗎?”
“那就把布拆下去再穿。”
錦鯉的雙眼盯著自己的手,語氣猶為堅定的把池頓剛剛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嗯,那就把布拆下去再穿!”
從雪洞中鉆出來,漫天的風雪沒有半分減弱的意思,這里永遠都是一片晦暗天光,不知晝夜。
遠行者,再次踏上了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