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為輕車熟路的,陳北離也開始幫他,池頓一個人待著覺得怪不好意思的,就加入了其中。
兵器,戰甲,堆成了一座小山。
應天陌扛著那些東西,走到城外,在城北的方向,將一把把武器插在地上,戰甲掛在上面,分不清那個是那個,但也排了整整五排,一排便有二十多個這樣的擺設。
應天陌站在那些將士的遺物前,盤腿坐在了地上,閉著眼睛。
時間緩慢,星河流轉,直至第二日清晨,北域的天空出現了太陽,應天陌才從地上站起來。
他看著等待自己的二人說:“久等了,這些為了信仰而逝去的靈魂,本該擁有這樣的待遇,看他們枉死于此,老夫心有不忍。”
池頓和陳北離都沒有什么意見。
他們終于是上路了。
這僅僅只是第一道城,一路向北,池頓不知道見到了多少尸骨,多少的殘骸。
他們的骨頭被啃得干干凈凈,就像一堆藝術品一樣擺放在戰壕中,土坑中,甚至是野外。
這片白雪之地,會掩埋一切,卻無法讓那些孤獨的靈魂回家。
池頓并沒有急,而是陪伴著應將軍送走了每一個人。
“你依舊覺得,魔族之中也有善類么?”
不知是第幾天,應天陌忽然在埋葬戰士遺物的時候,問了池頓這樣的一個問題。
沒有什么好意外的,池頓平淡的回復道:“事有兩面,人有惡人有好人,魔族也有好壞,心有善念的魔族能活,食我族人的魔族該殺,我還是分得清的。”
“呵呵,看來你比我想的要堅韌多了。”
“如果整個蒼云的人都看您不順眼,天天密謀著怎么弄死您的話,您也會和我有差不多的心性,不用羨慕。”和應天陌混熟了,這個老當益壯的應將軍給池頓的感覺,卻是一個心思細膩的形象。
或許很難有人把心思細膩這個詞與這位粗獷的將軍聯想到一起,可池頓不得不說,這個人的心中,依然有著滿腔熱血。
時間可以磨平一個人的棱角,亦可以使弱者變強,強者變弱,但它永遠都奪不走某些人心底深處,那最為堅固的信仰。
路還很長,池頓他們還在走,向著北方,直指北方。
冰天界,依舊還是那么的寒冷,冰晶吹到臉上就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但這無法阻撓任何人的腳步。
他們進入冰天界已經很久了,再過幾天,應該就能夠看到那棵巨大的冰樹了。
應天陌也知道,他們快要分開了,這個小子要去魔域闖蕩,那必是一段艱辛的旅程。
“池頓,此后一別,怕是你要許久才能回來,早些找到壓制這姑娘災咒的辦法,回來與老夫打上幾架,和老陳他們打架都沒意思,這些靈修手中靈術千奇百怪的,都不肯接我一拳,還是跟你打架有意思。”
應天陌捶了捶池頓的肩膀,那瘦小的身軀之中,有著連他都無法摧毀的力量,單單是這一句話,就足以證明,應天陌已經承認了池頓的實力,將他看做是一個對手。
“自然,我會回來的。”
池頓笑著說,他拍了拍身后的錦鯉,想到了那個人,池頓說:“池頓別無他求,只希望二位若是有如獄的消息,將那混蛋找出來,能殺就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