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師們退了出去,陳北離坐在他身邊,把那顆青色的丹藥送入了應天陌的口中。
應天陌的身體開始煥發出青色的光芒,陳北離用精神力探查了一下,倒是放下了心。
至少,死不了。
“難道蒼云的毀滅終將是天下的大勢嗎?唉……那我等的努力,又是為了什么呢?”
陳北離微微感慨。
幾日后。
北離城,近日接連傳來噩耗,許多宗門的毀滅讓這些躲在北離城中避難的宗門勢力倍感焦慮,如果他們不是來到了這里,那或許他們自己也早就是那噩耗之中的一部分了。
蒼云軍隊的潰敗,昭示著蒼云的末路,蒼云已經沒有可以再退的余地了。
等待他們的只有滅亡。
“咳咳咳!”
白術的小院子里,他一如往常的悠閑,只是這幾日的白術,略顯蒼老了些,他的手揣在袖管里,看著烏云密布的天空,口中喃喃道:“怎么這幾天越來越冷了?”
“不是您穿的太少了嗎?”
坐在他身旁的安紫軒笑著問道。
白術搖了搖頭,縮了縮脖子,把一旁疊放在桌案上的毯子拿過來蓋在腿上,并說:“老了,受不了涼,也正常,脈象之理你已掌握,抓緊時間,這四百味常用的藥,可要記牢,那些稀罕的東西為師都有記錄,你的時間不多了,快背。”
“知道了。”
安紫軒點頭應下,她有手摸著木板上的刻字,心情還不錯。
不多時,耳畔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白術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她時常聽著白術的呼吸聲背書,最近似乎老師睡覺的頻率變多了。
好像整個人都變懶了一樣,但安紫軒知道那并不是懶。
白術是個人,普通人,他已經有百余歲了。
時間無情的將蒼老帶給他,再怎么偉大的人,最終也會在黑暗中離去。
安紫軒接著背書,她要記的東西太多了,時間又好像過的太快了,各種藥物的常用知識,各種病癥出現在人體上的多種可能,醫學所需要的知識量實在是太多,多到她都來不及消化,就要進入下一個階段。
白術有些操之過急了,可安紫軒能夠理解他為什么這么做。
靈丹可起死回生,但醫術不能。
白術在安紫軒學醫之時,告訴她的是,醫術的作用雖然有限,可只要人沒有死,我們就仍有機會。
無論是醫師,還是丹師,我們永遠都不能停下鉆研。
但安紫軒也曾經好奇,為何白術會愿意教她這么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姑娘。
白術說:“醫乃仁術,并非奇門武學,并非靈丹金方,任何人想學,都可以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