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太陽漸漸落下山頭,天空倒映著最后的余暉。
宋師道為迎接楚風和傅君綽,在艦艙設下一襲酒席。
雖然酒宴就一桌菜,并不隆重,但在船上也不簡單。
出席此次酒宴的,還有宋家核心的宋魯以及其妾。
宋魯年約四十,雖然長得白發銀須,卻沒有半點衰老之態,反而身材偉岸,自有一番大家氣度。
他之所以出席此次酒宴,倒不是因為傅君綽與楚風如何,而是因為宋師道心不在焉,他一眼就看出他被傅君綽迷住,是特地過來打探虛實的。
宋師道雖然尚且年幼,但是作為宋家最有希望的繼承人之一,他并不希望他誤入歧途。甚至被美色迷惑做出錯事,當然也有看看他眼光的意味。
看了眼宋魯,楚風目光平移,旁邊是一位約二十五六的女子,眉目之間妖媚嫵媚,雖然神情肅穆,但是一舉一動之間,總有一種撩人心魄的感覺,好像有點不太正派,絕非良家女子出身。
很可能是某家青樓花魁,應該是宋魯贖身買來的。
雖然古代也是一夫一妻,但是妾室并不在這個名目之中,妾室就像丫環奴婢一樣,地位并不怎么高,很多雅士都有換妾的習慣,就像我們小時候如果有個好玩的玩具,都要拿出來炫耀分享。
宋師道看著楚風與傅君綽入席,連忙上前一步道,“楚公子,傅姑娘,這位是在下族叔,人稱鐵杖銀須的宋魯,旁邊的是族叔新納的小妾柳菁!”
“原來銀須宋魯,閣下以一套自創的銀龍拐法名傳江南,在下早已如雷貫耳,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楚風起身一禮,雖不在意,但人家好心好意招待你,這面子功夫還是要給足的。
宋魯輕輕一笑,“多謝公子夸獎,不過是虛名而已!”
“哼!”傅君綽冷哼一聲,對于楚風完全沒有好感。
宋魯目光一怔,看了眼傅君綽,“這位姑娘精華內斂,年紀輕輕便練就一身上乘武功,也不知是哪位高人,竟然調教出姑娘這般驚艷的傳人?“
“宋先生見諒,家師有命,不可擅自泄漏自家的身分來歷。“傅君綽拱手一禮,心中不爽漸漸平緩。
楚風輕輕一笑道,“嘿嘿,傅姑娘是怕某人糾纏吧?”
“傅姑娘,我……”宋師道看了眼傅君綽,眼中落寞。
柳菁看了眼宋師道,目光落在楚風身上,輕輕一笑,“這位公子氣宇軒昂,為何身上氣息沒有半分修習武技的模樣,難道已經返璞歸真了嗎?“
“這女人……”楚風目光在柳菁身上掃過,果然不是普通的妓女,在她身上,有一些修練過武功的痕跡,功力若隱若現,微不可查,似乎與精神體態有關,再看模樣,似乎是勾引男人的媚功。
“修煉媚功的女子嗎?”楚風若有所思,如果這一句不是無意,很可能是打探他跟腳的。在江湖上,不擇手段的女子門派,或多或少都與魔門有關,而其中之最的就是陰癸派了。下到低級妓女,上到賣藝花魁,甚至禍國殃民都與她們脫不了關系,比如之中的女主角之一綰綰就是陰癸派弟子,到處以美色惑人,家破人亡。
就連徐子陵若非師妃暄出手,都可能遭了她的道。
宋魯雖然好奇楚風的跟腳,但是既然楚風不愿意說,也不好相問,他只能感覺出楚風不像表面上那么簡單,盯了一眼柳箐,不動聲色的說道,“好了,既然楚公子有什么難言之隱,咱們還是不要多問。傅姑娘,楚公子,還有兩位小兄弟,我們邊吃邊談。“
“好啊,我們早餓了!”寇仲與徐子陵在房間忙活一下午,早已經饑腸轆轆,又見桌上盡是山珍海錯,當下也不在乎什么江湖禮數,吃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