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哪有那么多的有情人終成眷屬,何況還是在那個戰亂的年代,彩芹在阿金走后兩年,就憂郁而終了。”葉易有些感慨地說。
“你想讓他活?我做不到。”般若對趙吏道。
“你為什么做不到?你斷了自己所有的弦,是我一根根接回去的。你叫般若,一念愚則般若絕,一念智則般若生,你不是應該擁有無上的智慧嗎?”
“般若能通陰陽,解人意,可是我只是一把箜篌而已,我能做到的就是陪伴。你自己做不到嗎?其實他可以像你一樣。”
“不行。”
“這場戰爭死了這么多的人,你為什么只想讓他活?是因為他給了你一口水嗎?”
“我不知道,那天我看到他的時候,他是那么的年輕,對死亡充滿了恐懼,但又對未來充滿著希望,就像是這個國家一樣,我雖然救不了這個國度,但我至少可以救一個人,我要讓他活下去,所以我才把他從死人堆里扒出來,我要他活下去,像人一樣的活下去,而不是出賣自己的靈魂。”
“靈魂。”
“你走吧。”趙吏失望地道。
“你不要我?”
“我沒有興趣背著一把箜篌,何況你還殺了你的上一個主人。”
“我殺了我的主人,是因為我不想離開他,如果我被毀了,我就再也見不到他了,我可以等,等他回來,等時間過去,滄海桑田,總會有那么一天我會再跟他相遇。”般若說著又抬起了趙吏的一只手,“我摸過這只手,這只手彈了很久的琴,那把琴現在還嵌在他的心里。”
“我記性不好,我什么都記不起來了。”
“可惜啊!你是知音卻不是我的知音。”般若向后退去,漸漸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后來趙吏救活了阿金了嗎?”翡翠問。
“阿金,我找到靈藥了,這次一定能治好你。”趙吏拿著一個盒子從外面興沖沖地回來,可是家中卻不見阿金的身影。
忽然一陣琴聲響起,般若的身影出現在趙吏身后。般若擒著趙吏,舉起了帶著修長金色指甲的手,向著趙吏的眼睛插去。
“沒有,準確地說是阿金不想再不人不鬼地在世間茍延殘喘下去。”葉易說道,“他讓般若把自己的眼睛換給了趙吏,然后跟著趙吏的那些同事走了,身子被般若埋了。”
“那你今晚帶我來這白家的老宅做什么?不是說好的去玩嗎?”翡翠咕噥著。
“我要來這里取一樣東西。”葉易向著其中的一個房間走去。
“是那把箜篌嗎?”翡翠興沖沖地跟在葉易身后。
葉易抬起雙手,結出大光明印,白色的光芒從手心涌出,向著擺放在空曠房間中積滿了灰塵的箜篌而去。
好一會兒之后,葉易手中的光芒終于消失,身子卻是突然搖晃了好幾下,差點摔到了,幸好翡翠及時在背后扶了葉易一把。
“你這是做什么?怎么好像身體被掏空一樣?”翡翠熏眉微皺,說道。
“哈,要掏空也得被你掏空。”葉易沒個正形地道。
“你就是個嘴強王者。”翡翠白了一眼葉易說。
“我要不是一個嘴強王者,你敢這么大半夜的孤男寡女來這里嗎?”葉易反問著。
“額,好像也是。”
一陣風突然在房間中吹起,吹去了箜篌身上所有的灰塵,箜篌消失,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現在房間之中,一襲白衣,頭上披著一個紅色的薄紗。